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且向花间惜流年 > 221 道出真相
    “你——”秦氏指着炎容,气得脸色铁青,全身抑止不住地颤抖。

    “幼时只要父皇不在王府,她就会让我去柴房劈柴,饿了也不给我好吃的,我因为害怕委屈总是偷偷哭泣,若是被她知道她就会骂我,叫我不要哭丧,说我出生后就一直哭,在她生下阿献后我就哭了整整三日!说是我的哭声给怡王府带来了不幸,让她的身体不好,让阿献多病多灾,也让父皇到了中年还不得志……”

    这是炎容的原话,此刻想来,犹似惊雷四起……

    我倒退了一步,觉得脚下悬浮,差点失了重心,炎绍适时将我扶住,急忙问道“令仪,怎么了?”

    我朝他摇头,随即又看向炎容,炎容扯动嘴角,冲我一笑,却是悲凉至极,他问我“阿言,聪慧如你,是不是已有了答案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我紧紧地握着炎绍的手,我的视线在炎容、炎献以及秦氏身上来回扫视,难以置信,天下竟有这等荒谬之事。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这一次,炎献的视线锁定了我,一步步地走近我,自我进殿后,第一次与我正式对话,“阿言,你来告诉朕,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他冰冷的气势咄咄逼人,炎绍瞬间便将我掩于他的身后,高大的身躯如一道屏障,阻挡了炎献对我的无形逼迫。

    我听到炎献的笑声,他说“皇叔倒是护妻情深,虽说,你和阿言背弃了朕的信任,但是既然你们已经成为夫妻,朕还能奈何?皇叔还怕朕吃了她不成?”

    “你们个中恩怨,皇上为何要问她呢?炎绍朝着炎容扬了扬下巴,“我非常不喜欢我的女人夹在你们中间被当靶心所使,还有,皇上不要忘了,你虽然是皇帝,担按着礼制,我们也是你的长辈,望皇上不要失了礼数才好。”

    这是炎绍正式以强硬的态度,向炎献宣告我与他的关系,也是间接地在提醒炎献要注意对待我的态度。

    被局势所迫,一贯骄傲自负的炎献先是因为炎绍的话而震惊,随后,他又不得不低头认错道“皇叔言之有理,是朕唐突了。”

    说完后,他即刻转身,我从他的背影中感受到隐忍的怒意,他复又面朝一身君子之风的炎容,他指着炎容说“炎容,不要装神弄鬼,说出你所谓的答案吧。”

    炎容点点头,又看了秦氏一眼,问道“秦氏,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何会知晓你足上隐疾?”

    秦氏被炎容点破足上隐疾之后,已没有了方才的嚣张气焰,只见她不甘心地顶了一句“有什么话,你无须绕圈,说来便是。”

    炎容不语,径直拉过一把椅子坐于秦氏身旁,然后,不顾我们所有人的惊愕,径自抬脚脱鞋,一旁的秦氏尚思及不到事情的真相,竟然还拿起桌上的另一只白瓷茶盏扔向炎容。

    “没羞耻的东西,何苦脱你了自己的鞋袜来羞辱哀家?”

    炎容因为正在低头脱鞋,所以躲闪不及,一侧太阳穴被瓷碗所伤,血,似蚯蚓一般自上而下蜿蜒而流。

    我看了炎绍一眼,炎绍点点头,掏出他怀里的巾帕于我,我走至炎容跟前,伸手将帕子递给他,他看了我一眼,摇头一笑,最后,一把扯了脚上布袜。

    我虽曾见过他的畸足,却不曾仔细观察过,如今得知了前因后果才认真地打量起他这只畸足——小足拇指外沿处一道明显的切痕,伤口虽然已经愈合收紧,但是还是可见切痕处皮肉翻滚,可以想像当初受了怎样的痛苦。

    因为炎容不接我手中的帕子,我只好闪到一旁,炎容笑着将他的畸足伸到秦氏跟前,说道“若父母一方有六指畸足或畸手,生下子女便有了一半遗传的机率,不知太后娘娘祖上可有人也患有此疾?”

    “啊——”秦氏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炎容的脚,她颤抖的手紧紧地掩着自己的嘴巴,试图阻挡自己的哭声从嘴里涌出。

    可是,眼泪却无法阻止,如豆子一般的泪珠像似大雨落在了筒脊屋瓦之上,再流向屋檐,掉入地面一般急促。

    “怎么?你怎么……你的脚是怎么回事?”秦氏手指炎容的脚,自欺欺人地摇头,“你不是,你的不是……”

    “我的算五指,是吗?”炎容的笑,还是月光般柔和,他的眼睛还是以往一般明亮,他的语气更是温和低沉,犹如琴音袅绕,“以前我也这么认为,我觉得自己的这只脚只是长得丑而已,后来长大了,有人告诉我,原是我本来长了六根脚指,幼时就被人切了一根,若不仔细观察也发现不了其中缘故。”

    “不——”秦氏以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撕心裂肺地喊道,“骗子,你这个骗子,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炎容扬着嘴角,看了她一眼,冷冷一笑后,动作缓慢又优雅地穿回布袜,套回鞋子,然后,以极为不经意的眼神瞄了已经目瞪口呆的炎献一眼。

    “所以,皇帝陛下,你,才是当年的那个棺材子。”炎容的口吻随意而又疏离,这等惊天动地的皇室秘辛,自他口中说出来就好似在与人讨论今天的天气如何一般风轻云淡。

    炎献气息不稳,倒退几步后一屁股着了地,秦氏仍然无法接受事实,她看着炎容,只是一味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老天啊,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这是梦,这一定是一场梦!”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揪着大腿,可是面对实实在在的疼痛,她终于开始放声大哭,她看着炎容,一声声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炎容无视于她的激动,笑着反问“你竟然问我要答案?”

    “哀家是真的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好,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当年发生了什么?还记不记得,你曾无数次地骂我,骂我一出生后就一直哭,在你生下阿献后我就哭了整整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