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不让江山 > 第六百九十章 蹲着的吧
    沈珊瑚带着几个手下女兵在车马后边远远的跟着,一路随行。

    也不知道那猥琐的家伙要去什么地方,车马一直不停,她们要想寻机下手,就只好一直跟着。

    就这样走了多久已经根本记不住,总之走的都开始怀疑人生。

    她们每个人都走的两条腿酸的厉害,脚踝更是酸痛。

    一直到快天黑马车才停下来,结果又停在了幽州将军府门口。

    还是在一开始盯着余九龄上了马车的地方,一群小姑娘已经累的不行了。

    其中一个蹲在那,揉着脚踝说道“这个孙子,上车就为了围着幽州城转一圈吗?”

    “他是故意的吧。”

    “不能啊,他应该没有发现我们才对。”

    “可他这是图个什么,出门上车,然后围着整个幽州城绕一圈再回来,遛鸟呢吗?!”

    小姑娘们瞪她“你才是鸟儿!”

    沈珊瑚咬着牙说道“我要是不把他打废了,我就不叫沈珊瑚。”

    另一个女兵说道“小姑奶奶,快躲一躲,那个家伙过来了。”

    沈珊瑚抬头一看,果然看到那个家伙下了马车之后没有进将军府,而是朝着这边过来了。

    沈珊瑚见旁边有个茶摊,立刻过去坐下来“老板,给我们上茶。”

    老板连忙给她们端上来用大碗装的热茶,这种茶可算不上有多好,一般用的是茶碎,便宜,滋味重,解渴。

    她们都背对着余九龄那边,也是口渴的厉害,大口喝茶,假装不看。

    谁想到余九龄也坐了下来,朝着老板喊了一声“来碗茶。”

    老板又连忙过来照顾余九龄,生意好,他自然开心,虽然这几人喝茶,他也赚不了几个钱。

    余九龄笑着问道“老板,你这茶煮的不错,口味还有些微甜,是放了些什么吗?”

    老板连忙回答道“应该是客官太口渴了,口干舌燥,就会更显得喝茶回甘。”

    余九龄嗯了一声“确实口干舌燥,围着幽州跑了一大圈的,都会口干舌燥吧。”

    就在这时候,李叱施施然走了过来,在余九龄面前坐下。

    余九龄道“来,当家的,我请你喝茶。”

    李叱笑问“感觉怎么样?”

    余九龄道“夏侯将军的新马车真不错,不过要想更有体会,还需多试驾几次。”

    李叱道“咱们做这一行的,一定要为客人着想,夏侯将军新定的马车咱们一定要做好,不要有任何轻慢之心。”

    余九龄道“放心吧掌柜的,再多几次,我就能发现问题,若是没问题,就可以交给夏侯将军了。”

    沈珊瑚坐在旁边听着,心说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看到那个家伙一出门,守卫就对他弯腰行礼的。

    而且也管那个家伙喊了一声将军,不然的话,她们何必跟上去。

    这时候就听到余九龄继续说道“当家的,这夏侯将军真的是个奇怪的人。”

    李叱问“为什么这么说?”

    余九龄道“夏侯将军自从去了一趟兖州之后,回来整个人都变了。”

    他这话一出口,坐在不远处的沈珊瑚眼睛立刻就睁大了。

    何止是她的眼睛睁大了,所有女孩子都睁大了,喝水的动作也都停了下来,全都侧耳听着。

    李叱叹道“听说是在兖州出了些意外。”

    余九龄压低声音问道“是什么意外吗?”

    李叱嘘了一声,假装往左右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说道“说是回来之前,和人动手,被人用弩箭围着打,受伤了。”

    听到这句话,沈珊瑚的眼睛睁的更大了,而且不知不觉间,眼神里就出现了担忧。

    余九龄道“不能吧,夏侯将军那般武艺,而且身上还有软甲,寻常弩箭不可能伤的了他。”

    李叱道“话是这么说,可是软甲有时候也没用。”

    他轻叹一声“我是听闻,夏侯将军当时挡住了他所能看到的所有弩箭,但是咳咳”

    余九龄急切道“当家的你就别卖关子了,但是什么啊。”

    李叱道“但是胯下中了一箭。”

    余九龄“噫!”

    他是真的惊着了,这可不是和李叱对好了词说的,两人此时都是自由发挥。

    李叱把话题发挥到这,余九龄的表情都是当家的你这可玩大了的样子。

    还有一种当家的你要这么玩的话,可就别怪我借题发挥了的兴奋。

    余九龄这噫了一声,他后边那些小姑娘,有好几个没忍住。

    “噫”

    四五个小姑娘都下意识的发出低低惊呼,然后又立刻全都低下头。

    却见沈珊瑚双手捧着那大大的茶碗,已经在发力,手背上隐隐可见青筋。

    李叱在那继续说道“当时没敢停留,迅速离开,后来找郎中看了看,本来是伤了,郎中又是个没真本事的”

    余九龄的眼睛睁的跟鸡蛋似的那么大,看着李叱,心说当家的你要再说下去,这可就真的没法收场了。

    李叱道“本来是缝几针的事,那郎中一不小心,又给治坏了,只好切了。”

    余九龄“噫!”

    他身后那些小姑娘又是没忍住“噫!”

    余九龄觉得隐隐作痛,不知道为什么,她们好像也感觉到了痛似的。

    再看沈珊瑚,以为捧着碗的手越发用力,连手指甲都变的发白起来。

    余九龄偷偷用脚碰了碰李叱的脚,意思是当家的你可适可而止吧。

    李叱却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李叱道“想想也是倒霉,本来缝合伤口,是坏了一个,坏了一个不是还有一个能用的吗。”

    “然而那废物郎中,却以为没得治了,就那么给唉!”

    余九龄“当家的,咱们要不然换个话题吧。”

    李叱道“也罢,说起这些,就替夏侯将军觉得不值,去了一趟兖州,回来都不是男人了。”

    这时候,那卖茶的老板都握紧了双拳,似乎是感受到了那样的疼痛,正在强忍着。

    李叱继续压低声音说道“结果现在还留下了隐疾,夏侯将军每隔七天,就要去幽州的沈医堂里治疗,不然的话可能可能会变成女人!”

    余九龄“噫!”

    啪嗒一声,沈珊瑚手里捧着的碗掉地上了。

    啪嗒一声,卖茶的老板手里捧着的碗也掉地上了。

    李叱道“前几日去过,后天好像又到日子了,该去了,你是不知道,夏侯将军的胡子都是假的,每天需要自己贴上去,太可怜了。”

    余九龄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说道“确实是太可怜了。”

    就在这时候,沈珊瑚起身“老板,结账。”

    算了钱,她带着那些小姑娘转身就走,很快就消失在李叱他们的视线之中。

    等她们走的远了,卖茶的老板过来,抬起手在李叱脑壳上敲了一下“割了?”

    再敲一下。

    “割了?”

    李叱噗嗤一声就笑了,笑的嘴角都抽抽。

    之前夏侯琢和李叱在这里喝茶,观察那几个小姑娘。

    然后余九龄带着小姑娘们围着幽州转了一圈,夏侯琢就把原来的茶摊老板请走,他换了衣服在这假扮。

    本意是想再近距离观察一下,这些姑娘他到底见过没有。

    可是没想到,李叱居然这么狠。

    在李叱面前坐下来,夏侯琢狠狠的等了李叱一眼“说的我他娘的都疼了。”

    余九龄道“同疼。”

    李叱笑的前仰后合“看她们的样子,似乎也在疼。”

    余九龄道“不过咱们把夏侯将军说的如此可怜,她们应该就会走了吧,不会再找夏侯将军的麻烦。”

    夏侯琢道“我这是招谁惹谁了等老唐从南边回来,这个账还是要跟他算一下的。”

    李叱道“算,给他割了,让他疼!”

    余九龄“噫!”

    夏侯琢道“就算不给他割了,也要绑着他的手和脚,推他进流云阵图里。”

    李叱道“这么仁慈的吗?”

    夏侯琢“推十次吧。”

    余九龄道“绑着手推进去也就罢了,还要绑着腿?不好吧?”

    李叱道“怎么,你是觉得不妥当吗?”

    余九龄道“对啊,肯定是不妥当啊,不是应该把他卡着腿推进去吗。”

    李叱和夏侯琢对视一眼,然后同时看向余九龄,把余九龄都看的不好意思了。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城中一家客栈中。

    沈珊瑚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她站在窗边,看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脸色伤感。

    “想不到,居然还是误伤了他。”

    她手下一个小姑娘有些疑惑的说道“不该啊,咱们把箭头都磨秃了的。”

    另一个小姑娘说道“大概,大概就是巧合了吧,万一是万一是有不那么秃的呢。”

    沈珊瑚摇了摇头道“总之这件事是我们对不起他,本来是要找他算账的,现在看来,他已经如此可怜,还是算了吧。”

    小姑娘们同时点了点头,都觉得若此时再去找夏侯琢算账的话,确实有些过分了。

    一个小姑娘很同情的说道“残疾了,可是残疾了哪儿不好,非要是那儿。”

    沈珊瑚道“如此一来,怕也是要绝后了”

    众人纷纷点头,越发的同情起来。

    沈珊瑚道“他他后天要去幽州沈医堂,我打算后天也去沈医堂看看。”

    一群小姑娘再次纷纷点头。

    “该去看看的,毕竟也算是相识一场。”

    “对,给他买些东西吧,补补身子。”

    “可是买什么呢?”

    “要不然买合适的吧,我听人说吃什么补什么。”

    “噫,你吃什么能把割了的东西补出来。”

    “那个万一呢。”

    说到这,一群小姑娘倒是红了脸。

    沈珊瑚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她看着窗外说道“若他若他真的不原谅我,我想问问他,能不能以后留下来伺候,就当是为了赎罪吧。”

    她这样的女子,快意恩仇,要报仇来的时候,恨不得把夏侯琢大卸八块的样子。

    可是此时心中内疚,就想着要不然以后留下来照顾他

    一个小姑娘忽然想到了什么,似乎是觉得这是人生头等大事,虽然也觉得自己说出来这样的话略有不妥,可毕竟那真的是人生大事。

    “夏侯将军现在不会是不会也是,也是需要,那个,需要蹲蹲了吧?”

    所有人全都看向她,连沈珊瑚都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她。

    一时之间,格外尴尬。

    尬的连空气仿佛都凝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