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勇奇应了一声好。
“对了，这些年是谁在帮楚楚掩藏行踪。”贺雍问。
这十九年来，他一直都在寻找贺楚萍的下落。
不仅是他，那个人也在找，直到现在也没放弃。
可他们动用了所有人力物力，却没查到一点风声。
北城也是大城市，若没人在背后帮忙，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漏。
“是慕老爷子。”
“什么？！”贺雍震惊抬头，竟然是慕盛文！
慕老爷子正在浇花。
老王管家突然匆匆跑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人，那个人后面跟着二哈汪汪叫。
好像在说有人私闯民宅。
“老爷，贺老来了！”老王气喘吁吁。ii
话才刚落，贺雍已经一脸怒容地出现在花园里。
慕老爷子不悦，“老贺，我闯我家干嘛。”
他摆摆手，示意老王把二哈带出去。
等花园里只剩两人时，贺雍怒气冲冲地瞪着慕老爷子。
“慕盛文！你竟然藏起我女儿，还隐瞒我外孙女的消息！”
慕老爷子脸色微微一变，随即脸沉了下来。
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的宝贝孙媳妇啊，要被人抢走了！
“就这事？”慕老爷子态度冷淡地瞥了盛怒的贺雍一眼，收回目光。
继续浇花。
贺雍怒火中烧，“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明知道我这十几年来都在找楚楚的下落，你为什么要把她藏起来！她是我女儿！”ii
如果他早点找到贺楚萍，早点把她接回贺家，是不是就不会有那场大火……
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生最痛啊。
还有程幂，那是他外孙女，可他却一直不知道她的存在。
私生女，没了妈妈，最后程家破产，她成了孤儿。
一想到她受了那么多苦，他就痛如刀割。
慕老爷子脸色冷了下来，“我为什么要说，贺雍，你当初是怎么跟我保证的，啊？当年你把芳兰从我身边抢走的时候跟我保证，会一辈子疼她爱她保护她，不让她受丁点委屈。
结果呢，你不仅害死了她，还害她女儿离家出走！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当年他和杨芳兰快要结婚了，却发生了那样的意外，她选择和贺雍走，他尊重她的决定，带着对她的思念留在北城。
他以为她会幸福，却不想贺雍个废物，根本保护不了她！
还有她的女儿，贺楚萍。
伤心绝望远离帝都，身无分文颠沛流离。
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又是怎么来的北城，晕倒在路边也没人知道，还怀着身孕。
若不是他正好经过，她早就一尸两命了！
当时他把她带回来，大病了一场，孩子差点没保住，这一切都是贺雍害的，他配当贺楚萍的父亲吗！配当程幂的外公吗！
有什么资格来质问他！
贺雍哑口无言，眸底是深深的痛苦和自责。
不是这样的，当年的事情，对于贺家来说是永远无法抹平的痛，付出了太惨痛的代价。
然而他无从辩驳，慕盛文说的对，是他没用，是他没保护好妻子女儿。
这一切的悲剧，都是他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