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阳等人忙着安顿长灵时，悟山已经屁颠的跑来请示了。</p>
“师尊，下一步咱们栖雨观该何去何从？”</p>
见他还在喊师尊，城哥也算是被彻底搞败了。</p>
“这个你自己做决定啊，我又不是栖雨观的。”</p>
他留在原地没走，其实是有原因的。</p>
还记得在第一纪元，那几个圣主陨落之后, 残破的圣界会被天道回收改造成威力巨大的至宝。</p>
界神和圣主算是同阶仙人，刚刚斩杀那两名界神时，他一直都在等着天道意志降临呢。</p>
结果愣是没等到，这让他有点纳闷。</p>
“难道现在天道看不上圣界了？”</p>
“还是说，界神的圣界不一样？”</p>
悟山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p>
这老头此时苦着脸，可怜巴巴的打着同情牌。</p>
“师尊，您看我们这栖雨观的山门都没了, 百亿年的基业毁于一旦，无家可归。”</p>
“刚刚一场大战，徒儿已是强弩之末，您的徒孙个个身受重伤。”</p>
“元仙界本就步步危机，何况苍门宫还盯上了我们。”</p>
他使劲揉了揉满是皱纹的眼角，硬是挤出了点泪花。</p>
“怕是此次与师尊您分别，便是天人永隔，从此您就再也见不到我们了……”</p>
姜城心说见不到你这个‘便宜徒弟’，我求之不得。</p>
但仔细想想，栖雨观的悲惨遭遇还真是自己造成的。</p>
山门是自己毁掉的。</p>
苍门宫也是冲自己来的。</p>
而且灵技换源术的交易，别人给了自己两门源术，自己那《太上化道》还没全部交付过去。</p>
尽管那两门中阶源术对他压根没啥用……</p>
“行了行了，我会罩着你们一段时间。”</p>
“等你们恢复过来，重新站稳脚跟再走。”</p>
悟山和长阳等人大喜。</p>
“多谢师尊！”</p>
“就知道师祖面冷心热，不忍看我们出事。”</p>
进到飞舟之后，姜城很快就修炼了起来。</p>
这次是真修炼。</p>
魂力消耗太大，导致他的战斗力损失大半，安全感不足啊。</p>
碰到要杀他的还好说, 复活重开就是。</p>
碰到要抓他的就麻烦了。</p>
而悟山这师徒四人则是照料着长灵。</p>
“咱们下一步去哪？”</p>
“常陆洲不能呆了。”</p>
“杀了苍门宫的人, 那边肯定会派更多高手过来。”</p>
“而且斗法对决那次，姜师祖的神技被所有人看到，本就会引来无穷的觊觎。”</p>
悟山圣主沉吟了一会，最后果断拍板。</p>
“去仙武洲好了。”</p>
“仙武洲？”</p>
三名弟子微微一愣。</p>
“那边可不太平啊。”</p>
“仙武洲高手如云，混乱危险，几乎每天都有宗门家族被灭。”</p>
“与那边相比，常陆洲算是宁静的世外桃源了。”</p>
悟山叹了口气。</p>
“为师何尝不知？”</p>
“但能完全将苍门宫拒之门外的，也只有仙武洲了。”</p>
“毕竟，那边有数位凌驾于圣主之上的圣尊盘踞，还有两位仅次于正神的古圣坐镇，堪称修神者的禁地！”</p>
“惟有去到那里，我们栖雨观才能免受瑾武正神的报复。”</p>
如果姜城也在场，那他一定会反对，甚至要求悟山立刻转向，把飞舟开向苍门宫。</p>
只可惜，他此时正在恢复神魂。</p>
飞舟离开常陆洲之后，开始在茫茫星海穿梭。</p>
一路上，除了遇到两次往来于各洲的商队之外，并无其他见闻。</p>
直到这天, 遥远的前方终于出现一个耀目至极，外形如斧的庞大星系。</p>
正是仙武洲所在的元珩星系。</p>
仙晶催动的飞舟如疾光追电, 不断在星海中跳跃传送，足足七天之后，众人前方的视野终于全都被那壮丽的星系填满。</p>
然而，这距离元珩星系还远着呢。</p>
又过了七天，飞舟突然一阵剧烈颠簸。</p>
“怎么回事？”</p>
“有敌人来了么？”</p>
恢复圆满的姜城终于出关。</p>
“师尊！”</p>
“师祖！”</p>
悟山和长阳等人连忙迎了上去。</p>
“我们到了元珩星系的外围，距离仙武洲很近了。”</p>
“这周边都被古圣布置了特殊禁制，若是修神者踏入便会迎来攻击，所以飞舟受到了点影响。”</p>
“现在已经不碍事了。”</p>
什么元珩星系？</p>
姜城一头雾水。</p>
而一旁的长灵则是直翻白眼。</p>
她在出发后的第三天就醒了过来。</p>
这些天，悟山和长阳等人一直在给她上德育课，希望她今后对姜师祖尊敬点。</p>
只不过，这显然是徒劳的。</p>
她现在都怀疑姜城对这些人施展了心灵方面的邪术，所以才害得几位师兄也中邪了。</p>
没敌视姜城就算不错了，怎么可能还认他做师祖。</p>
“古圣？”</p>
城哥来了点兴趣。</p>
“那是什么存在？”</p>
原来修仙也有更高的境界了么？</p>
悟山等人连忙为他科普了起来。</p>
在修神体系里，界神之上还有偏神，然后便是正神。</p>
但偏神所修的道也来自正神的赐予，所以两者实力差距极大，中间形成了断档。</p>
而修仙体系里，圣尊和偏神算是同阶。</p>
圣尊之上的古圣，比正神还是低了半阶，算是处在了偏神和正神之间那个空出了一档的层次。</p>
长阳道神缓缓道：“圣主的圣界继续壮大，达到位面压制的极限，圣界内部自成循环，生生不息，便是为圣尊。”</p>
“无论圣尊还是偏神，都已经没有继续提升的余地了，除非元仙界的等阶提升。”</p>
“他们能比拼的，除了身外之物，那就只有道与道之间的精妙操纵和克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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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城若有所悟。</p>
圣主和圣尊的自身之道，虽然已经不再依赖于天道的支持，但他们并没有摆脱位面的束缚。</p>
位面上限是圣尊，那他们最多就只能到圣尊。</p>
无论长灵还是长阳，眼内都满是向往。</p>
对他们来说，那个境界已经是难以企及的巅峰。</p>
“那古圣呢？他们打破了位面压制？”</p>
悟山点了点头，“古圣已经破开圣界，化道为源。”</p>
姜城一愣，“什么意思？古圣把自己的道变成了本源？”</p>
“此源非本源，而是源头之意。”</p>
“天道衍化万物，教化生灵，堪称元仙界所有修道者的道之源头。”</p>
“而古圣的自身之道，已经成了与天道并列的又一个源头。”</p>
“只不过，他们的源头还是太过弱小，想要衍化出另一个天道的可能微乎其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