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李瑞像是已经陷入了癫狂状态，对男子求饶的表情根本没有在意，单手上扬，再次敲了下去。
这次对准的，是他小腿的位置。
“啊呜”
又是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男子的脸已经变得有些扭曲，坐在椅子上的他想要蜷缩起来，可只要微微一动，全身上下的疼痛，便如同巨浪一般，一层一层的叠加起来，他感觉自己的痛觉神经已经到了极限，再这样疼下去，不用李瑞动手，自己就已经疼死了。
男子就算再怎么狰狞，再怎么狠厉，可那都是在自己占据优势的情况下才有的，实则他是一个非常怕死的人，可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他却宁愿别人给自己一刀，这样也能死得痛快些。
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会有如此强烈的死欲。
因为他心中很清楚，现在只要死了，就再也不用感受到这种痛入骨髓的疼痛了。
可让他失望的是，他现在非但死不了，甚至都没有办法晕过去，在他嘴里那块儿破布散发出的刺鼻味道，像是有提神醒脑的效果一般，时时刻刻让他保持清醒，让他一直清晰的感受大脑中传来的那种极致的痛苦。
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是想让我就这样一直疼死吗？
这个该死的混蛋，他就是个魔鬼，一个没有任何人性的魔鬼。
他心中在大声咒骂，可是从心底却悠悠地升起了一丝绝望，他彻底崩溃了。
我为什么要接下这个该死的任务？
为什么又要遇到这个魔鬼？
如果当时我把车扔了，独自逃跑不也很好吗？
在他心底的绝望中，慢慢地滋生出了无穷无尽的懊悔和幻想。
“当啷”
就在他刚刚想到自己是如何疼死的那种惨状的时候，李瑞将手中的钢管扔在了地上，同时一把将他嘴里的破布拿了下来。
“你现在想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李瑞依旧是满脸笑容，这种温和和他刚才下手的狠毒动作，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如此多变的人？为什么会有如此狠毒却又不露神色的人呢？
男子疯狂地点着头，双颊因为疼痛而流出的泪水也被甩到了一旁，此时的他，早已没有之前一丁点嚣张的态度，更像是宠物见到了主人一样，不断的摇尾乞怜，口水和泪水交织混杂，整个人看起来狼狈至极。
看到他这个样子，李瑞点了点头，看起来非常满意。
男子变成现在这样，早已在李瑞的预料之中，他一直对自己暴力审讯的方式很有自信，根本不担心男子不开口。
别说是他这样意志力薄弱的小混混了，就算是曾枭龙那样受过专业的反审讯训练的硬汉，李瑞也很有自信能让他开口。
他是一个医生，尤其现在还是一个中西医都名列前茅的医生，他对人体各方面的了解，虽然说不上世界之最，但也是那部分最了解的人里其中的一个。
人身体哪一个部分痛觉最为敏感，痛觉神经最为密集，要用什么样的方式让痛觉神经产生最激烈的活动，李瑞心中都非常清楚。
刚才他看似随意的动作，每一个都是有目的的，把那块儿破布塞入男子的口中，一来是为了防止他大声喊叫，二来也是为了让他身体疼痛的感觉持续放大，包括这块儿破布带来刺鼻的气味，能让他始终保持清醒的意识，不至于昏迷过去。
一个人在近乎晕死的状态下，每一种行为，每一种感受都会无限的放大，包括这种刺鼻的气味…
昏迷是人体自我保护的一个反应，而破布上这种刺鼻的味道不断放大，每当男子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又会受到破布的刺激，重新惊醒过来。
而李瑞刚才砸的那几下，在外人看来好像非常随意，可实际上他抽打的每一个位置都是骨头部位痛觉神经最为敏感的地方，能够让人清晰的感觉到骨头裂开的疼痛，自然也让男子有一种痛入骨髓的疼痛感。
其实在第二下的时候，李瑞已经看出男子疼到不能自已。
但他没有停手，选择再给他一下的原因，是想让男子感受到真正的绝望，让他彻底崩溃，只有这样他才会完全配合自己。
当然，他这也是对一个想要自己命，并且漠视他人生命，随意制造交通事故的混蛋一个狠狠的教训。
“事情查清楚了吗？”
在云天赐的别墅中，他一脸阴沉的对电话里面说道。
“和您猜的一样，铁东确实在昨天晚上找过姓李的那个小子。”
电话对面传来低沉的回答声，像是在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
“该死的混蛋。”
听到他的回答，云天赐本就阴沉的脸，此时变得更加狰狞，甚至微微有些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