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楚始终白着一张脸,精神紧绷。

    看穆楚的样子,凌承更是生气,直接打了电话给刘铭,“将她的资料递交上去。”

    挂断电话,凌承的心情才觉得好了不少。

    这就验证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素珍就是可怜的人,不过这一切都是她自己亲手造成的。

    事到如今,所有的人都想着要原谅她,她却仍旧不知道悔改,难道全世界人都欠她的?

    凌承气的大口喘息,将怀里的穆楚抱的更紧了一些。

    穆楚平息下来,担忧的问凌承,“凌承,你怎么了,我没事啊,你怎么气成这样?”

    凌承没有告诉穆楚事情始末,是胡乱编造了一个理由说,“没事,就是有些心情不好,我们回去。”

    穆楚好奇的打量他,十分怀疑。

    凌承本不想说,却不想,穆楚多聪明,竟然猜到了,“凌承,是不是最近的事情跟素珍有关系?”

    凌承静默了一会儿才说,“是。”

    凌承将最近的事情都说了一番。

    穆楚亦是惊得半晌都没有吭声,她如何都想不到,一个女人会坏到这种地步。

    素珍从回来开始就一直在找机会拆散她跟凌承,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弃过。

    尤其最近的事情,素珍参与了背后监视凌承和她的经过,甚至还将一些窃听的东西拿出去卖给小报记者,好在当时刘铭发现的及时,很早就将这件事告诉了凌承,在之后凌承反复去公司,这件事交给了刘助理去处理,刘助理那边一直因为凌承这边出状况就没说。

    最近事情调查清楚了,刘助理那边也将搜集来的东西递给了凌承,并且提醒凌承,素珍想要对公司下手。

    凌承本不想因为公司的事情记恨素珍,可她一再对穆楚和他的母亲这边下手凌承就做不出了。

    起初抓住的小罗罗也是想叫素珍收手,毕竟真到了撕破脸那就是两个集团之间的利益问题了。

    就算是到了刚才进医院之前,凌承仍在犹豫,可不想,她依旧不知悔改,凌承才彻底的下了狠心。

    穆楚安静的坐着,脸色发白,这些事情串联起来真的叫人胆战心惊啊。

    就连同陆渊母子也深受其害,包括陆定海也牵扯在内,惊异的是竟然不知道背地里的人就有素珍参与。

    当时凌承以为全都是素珍,却不想,是白家。

    也就是说,当初素珍将沈北僵生命的事情告诉了白家,白家最后用的棋子就是白米。

    那下迷药,之后的事情……

    哎!

    穆楚觉得沈北僵真是死不瞑目啊。

    凌承也这么认为,本以为如果真的是沈北僵的孩子,哪怕是他们养大也没什么,可不想,白米却将孩子打掉了。

    夜里。

    凌承紧紧的抱着穆楚,仍旧想这件事,虽然解决了,最后也都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始终觉得心里不安静。

    穆楚问他,“沈言找到了吗?”

    “恩,在找,之前说找到了,不过是个幌子,黑子带人过去后才知道不是,估计是就是想转移我们的视线,将人给转走了。”

    穆楚好奇,这件事沈言最是无辜,白家抓沈言做什么?

    哎?

    私生子?难道白家还想故技重施?

    穆楚又很快否定,白家现在已经倒塌了,白米和她丈夫要面临长达十年的监禁,哪里还有心思和精力叫人去做这些?

    那素珍?

    也不应该,凌承那边已经叫人去提交证据了,素珍怕是也免不了要吃官司,只是因为家里和她是外国国籍的缘故,会被保释出来,跟着就扯皮式的打官司了,那该很漫长,时间一久,估计这件事也不过是罚款,毕竟素珍这里没直接参与,更没有构成直接犯罪和敲诈,她都是通过旁敲侧击的方式叫白家人去找人做,她最多就是从中加把火。

    好人都活的那么艰苦,坏人却始终活的有姿色,真是上天不公平。

    穆楚抬头看看跟前的凌承,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头拢起来老高,眼神汇聚在一处,都没注意穆楚的眼神。

    穆楚也没打断他思考,往凌承怀里蹭了蹭,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凌承突然说,“穆楚,我们生个孩子吧!”

    穆楚浑身一怔,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最近因为穆楚身体不适,凌承一直在忍,可这件事之后,他就在想,生命这般脆弱,人活的何其艰苦,但是生命需要延续,事情已经过去,他是否该和自己深爱的妻子享受一番家庭生活?

    凌承只是用疑问的语气征求穆楚的意见,并且是直接肯定,他想,这件事还是需要穆楚拿主意,毕竟参与生产之中,他是帮不上的。

    “……凌承!”

    穆楚不知道如何说,她只觉得孩子不该现在出现,她和凌承才稳定下来,这件事才刚刚收尾,可事情远没有结束,她不想叫一个无辜的生命面对这些苦难。

    白家被端,素珍却还在,从来不知道如何恨一个人的穆楚就想也叫素珍得到应有的惩罚才能甘心。

    她轻轻摇头,“凌承,我不想孩子出生在不安全的家里。”

    凌承点头答应,“好,那就等事情彻底平息了我们再生。”

    穆楚笑了,看着面前这个将自己视为珍宝的丈夫,竟然有些恍惚,她穆楚何德何能能够得到这样的好男人。

    想当初,与冯阳在一起,也不过是体会到了恋爱的甜蜜,可婚后,她与冯阳一直异地,就算回国也只是争吵或者面对经济上的折磨而互相折磨。

    离婚的那短时间简直能叫穆楚褪下去一层皮。

    在之后,面对婚后的骚扰,穆楚想死的心都有。

    后来遇到了凌承,乌龙之下,她就稀里糊涂的结婚了,一步步走来,这才发现自己捡到了宝。

    她突然笑了起来。

    凌承一怔,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也跟着笑起来,捏着她的下巴,笑着问,“梦到什么这么开心?”

    穆楚哪里睡着了。

    穆楚摇头不吭声。

    凌承兴致更浓,好奇的打量她,左右瞧了又瞧,“告诉我,梦到哪个帅哥了,我去梦里跟他决斗,竟然敢钻进我老婆的梦里,是不是不想活了。”

    穆楚更开心,看着凌承本是正经的脸,却总爱说这些不正经的话,反差萌的她就想亲他。

    穆楚情不自禁,两片柔软的唇落在凌承的脸上,跟着说,“梦到一个叫凌承的帅哥,你吃醋啊?”

    “吃醋,你说说那个凌承是什么样子,为什么跟我一样的名字?有我帅吗?”

    说着,凌承的身子就有些不对劲,穆楚愣一下,笑嘻嘻的缩了缩脖子,想躲开。

    凌承却不给她躲开的机会,对着耳边吹热气,“你撩完我就想跑?”

    穆楚死不承认,“我什么时候撩你了?是你主动贴上来,那,你看看你离我这么近,一张放大的黑脸,我都看不清楚了。”

    穆楚愣一下,跟着伏在凌承怀里哈哈大笑,“凌承,你开黄腔很在行啊,你跟谁学的,快招!”

    等穆楚睡醒了,已经接近中午。

    她着急起身出去,就看到黑子来了,在跟姥姥聊天。

    “黑子?凌承呢?我起来晚了,你吃饭了吗?”穆楚很是不好意思,在公司都早起的,她却睡到了现在。

    黑子笑呵呵的跟穆楚打招呼,“头头叫我送早餐过来,看嫂子没起来我就在这里等了,还热着呢,嫂子快吃吧,我这就回去了,头头在训练。”

    啊,穆楚都快忘记了凌承是头头,升官之后不常出去带队伍了,但是训练肯定会有。

    她有些愣神的看着手里的早餐,脑子里有些空白,扭了一下脖子,哎呀,全身都痛。

    姥姥是过来人,看得出来,想得明白,没戳穿,可还是提醒她,“穆楚,不吃吗?”

    穆楚哦了一声,这才走过去,“姥姥吃了吧?”

    想想也知道,凌承还能叫姥姥饿着了?

    姥姥笑眯眯的,“吃了吃了,还饱着呢,那个黑子陪我说了会儿话,逗的我到现在还想笑,你先吃着,我在附近转转。”

    姥姥在山上的时候喜欢四处走走,锻炼身体,来这里地方的确是不小,可因为住处有些不方便,不适合出去走。

    不过凌承告诉了她一个好地方,刚才黑子也说了那里,姥姥就想出去看看。

    穆楚看着早饭胃口大开,含糊不清的交代姥姥小心一些不要走远,继续低头吃。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体力消耗太大,现在竟然这么胃口好,大快朵颐一番,全部消灭,看着见了底的碗,穆楚自嘲的笑着拍自己的肚子。”

    说着,自己也脸红起来。

    也不知道昨天凌承怎么了,花样那么多,搞得她几次想将凌承踹床底下去,凌承却仍旧不放开她,天都要亮了才恋恋不舍的捧着她软的不行的身子说,“饶了你!”

    穆楚一面洗碗一面扭脖子,这叫训练回来临时休息偷懒的凌承看到了。

    凌承吃痛,却没吭声,忍的直皱眉,“老婆,你这是家暴。”

    两天后。

    沈言自己回来了。

    沈言的脸上满是伤痕,浑身也没有个好的地方,他回来后一直有些精神不好,目无焦距,盯着地面不吭声。

    穆楚和凌承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坐在凳子上愣神的沈言,好似精神失常的患者。

    医生过来叫凌承先出去说明情况,房间里面就只剩下穆楚和沈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