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楚笑着递给他苹果,“有事就说吧,我闺蜜,她不是外人。”

    刘欣桐呵呵一笑,“对,我不是外人,除了她跟凌承的私事你都可以说。”

    穆楚笑着拍刘欣桐,两个人笑成一团。

    刘铭脸色依旧不好,默了许久才说,“那个张医生找到了,是,是……”

    刘铭看看穆楚又看看刘欣桐,还是没急着说。

    刘欣桐觉得有些不自在,起身要出去,穆楚将她给拽住了,反正自己有心里话也会对她讲,在这里还可以给自己一点力量面对,“说吧,我闺蜜这边不会有什么问题。”

    刘铭点头,“那个人是陆少校的父亲指使的,我查了所有的张医生通信往来和最近收到的一笔钱,都是陆定海名下,所以不会错。并在张医生逃走的那天也是陆定海的名字买的机票。”

    “……”穆楚是震惊的,可是她没有生气更没有任何伤心,只觉得这件事好似很平常,在陆定海做过的所有的事情之中这件事是小的一件事了。

    刘欣桐反倒大怒,豁然起身,险些掀翻了面前装着水果的盘子,“穆楚,这是什么人家啊,啊,啊?那个陆定海是不是疯了?自己儿媳妇也好害,疯了吗?是不是疯了?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这是发现的及时,要是发现的晚了一些你不就是没命了吗?我想想都害怕,他怎么做的出来啊,啊?”

    “做得出来的。”穆楚吸口气。

    她十分坦然,镇定的好像这件事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

    刘欣桐更加怒气暴涨,“穆楚,你还敢在这样的家庭里面生活吗?凌承对你再好也无法弥补他的父亲想要三番五次害你的心啊,穆楚!”

    刘铭在得到这个结果的时候也是很震惊的,当初还不大相信,所以他查了很多次,最后看着那些所有证据都指向陆定海的时候也发愁的一夜未睡,早上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将这个事情先告诉穆楚叫她自己决定,反正自己已经将结果发给了凌承,这些事情就叫他们自己去处理吧,他是想不出被的法子了。

    “穆楚,你说话啊,你想怎么做,等着陆定海真把你害死了?”刘欣桐咆哮。

    穆楚摇头,“不是。欣桐你别激动,我想这件事会有个结果的,只是……刘铭,你是说连机票都是我公公的名字吗?”

    刘铭点头,又解释说,“我也在怀疑,因为实在太像被人诬陷的了,按理说要是想做这些事情肯定会避嫌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做的这么明显,可我发现其实这些也都是经过处理的,要是你们查肯定查不出来,我这里也查了两天才有结果。所以……”他没敢肯定的说什么,只微微点头,看着穆楚,再没吭声。

    穆楚一直没吭声,低头琢磨着这件事前后利弊。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真的一点事情都不做吗?

    “刘铭,你跟凌承说了这件事了吗?”

    刘铭点头。

    “……那就等凌承回来的吧!”

    穆楚想,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呢?

    刘欣桐激动不已,抓着穆楚的脸,“你这是要急死我啊,你还想怎么样?”

    “欣桐,我就是不知道怎么样才想等凌承回来一起决定,其实……离婚我不是没考虑过,毕竟这个家里面也有公公,我不能整日担心被他害死。”

    听穆楚这么说刘欣桐就放心不少,这才没有继续闹,看一眼刘铭,“谢谢你了小兄弟。”

    “没事,我就是做自己的事,我先回去了,嫂子有事叫我吧,陆少校那边估计会很快回来的,您放心好了。”

    穆楚愣愣的点头,目送刘铭离开,到底还是一身冷汗的依靠在身后的靠垫上,心开始鹏鹏乱跳。

    “穆楚……”

    刘欣桐心痛的看着她。

    穆楚勉强笑笑,心里发冷,身子也在冷,想到陆定海的样子,的确是叫人新生害怕的。

    陆家从前按照古代说话就是土匪出身,陆定海当年做的那些混账事还小嘛,之前凌承告诉了陆定海的从前的事情肯定也是避重就轻的,可也能够想象陆定海当年的一些做法是多么的出人意料,如今年岁大了,做事沉稳,可不代表他就真的改了性子。

    但是,穆楚想,就算因为这样的事情与凌承离婚,也不是因为两个人的感情,是她不想在叫凌承与陆定海为难,更不想因为婚姻而失去什么。

    沈北僵的事情叫她知道,人的命还是很重要的。

    从前失去父母那会儿她就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那个时候就在想,以后已经要保护好自己和周围的人的性命,险些从事了医生这个行业,可因为实在害怕血腥才没有报选。

    这个事情穆楚决定瞒着所有人,至少这件事不会从她这里说出口,刘欣桐也说不会对刘哲讲半个字,晚上陪着穆楚吃了晚饭才离开。

    夜里的时候,穆楚就在想这件事,想到有些头疼,越想越后怕,彻底的睡不着了。

    看时间,沈北僵那边该有消息了,她试着跟沈言那边联系,电话关机,她又跟张助理联系,没有人接通,反倒是沈北僵的电话接通了,是沈言接的。

    “沈总?我以为是沈北僵,你在他那里吗?”

    沈言的嗓音有些沙哑,默了很久才说,“没有,他的所有通讯都在我这里,有事情吗,很晚了,我忘记了关机。”

    “哦。”穆楚着急的问,“沈北僵那边有消息了吗?”

    “没有,有了消息我会通知你,我比任何人都想得到你手里的东西。”

    穆楚不愿意的说,“沈总真的是一点亲情都没有,你就那么盼望着沈北僵出事?”只有沈北僵出事了他才能拿到东西。

    沈言冷笑,讥讽道,“你不是给了我要求,我自然照办,还是说最希望沈北僵出事的人是你,你认为那些东西放在你手里是累赘吗?是的话,趁早给我。”

    穆楚气不打一处来,这个人真是不通情理,都是一家人,东西也都是沈家的,难道她还能拿走了做什么?不过是保管罢了,沈言不管怎么说也是沈北僵的弟弟,并且从两个人的联系上来看也知道其实关系不是很坏的,不至于到了沈北僵都这样的时候还要落井下石吧?

    “沈总,我真同情你,你太可怜了。我家的小母鸡都知道带着小鸡一起去觅食,你却不知道兄弟之间如何相助。”

    穆楚讥讽人的时候也是很厉害的,直接断了电话,翻身睡觉去。

    穆楚这边挂断了电话,沈言也挺纳闷的看着电话不吭声,突然之间就笑了起来。

    仰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白花花的看不真切,看的久了还有些发黑,可这困意却没有了。

    脑子里面全都是穆楚那张生气之后成为包子的样子,难怪沈北僵有些时候会情不自禁的去捏一下。

    穆楚啊,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她善良,有些时候很柔弱,可大多都是坚强的,她的坚强与素珍的那种不一样,她的柔韧度很大,掰不断,你给多大的压力她都能够承受,一旦弯曲就会立刻变强,反噬到对方身上,这样的柔韧给人一种打不到打不死的力量,叫人倍感舒服。

    他吸口气,眼前竟然跳出穆楚的一张笑脸来,好似天真无邪的小姑娘,正绕着你嬉闹,叫你兴奋不已。

    这一整夜,沈言都没有睡着,反倒是早上的闹钟响过,他来了困意,却洗漱了起来,直接去了医院。

    提着一点点的小米粥,开着车子,赶在最早的时候,推门走进了病房。

    而此时。

    凌承才下飞机,在公司的洗了个澡,出来一面擦头发一面低头看黑子给他的报纸,知道了最近的新闻,上次他们做的那一笔着实漂亮,就是可惜了自己在公司没事的时候磨的那根棍子了,拿起来真是顺手,想来还挺可惜。

    黑子拍他肩头说,“头头,咱们什么时候庆祝一下,带上嫂子,很久没聚了,正好叫嫂子给我们几个单身汉介绍个姐妹什么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黑子一句话就暴露了。

    凌承横他一眼,“没出息,就知道找女朋友,事情做完了吗,将那边的家伙都收拾了,回头我们再聚。”

    黑子哼唧一声,锤他肩头,“活该你被嫂子欺负。走了!”

    凌承嘴都要歪到天上去了,他什么时候被穆楚欺负了,反倒是穆楚总被欺负,哼!

    他将报纸随便一扔,换了衣服往医院赶。

    提着一些才买回来的小米粥进门,就看到沈言也正站在门口,两个人四目相对,有些火光在闪。

    穆楚还没醒,所以沈言进来之后就想等一等或者是将米粥放下就走,不想还没动身就看到凌承进来了,两个人意外的买的东西都一样,只是一个在左右一个在右手。

    穆楚听到闷响,就醒了,回头看到两个人四目相对雷电闪烁的样子一阵唏嘘,轻声叫凌承,“凌承,你回来了,我才睡醒,站着做什么,叫沈总过来坐,凌承?”

    穆楚提醒了凌承两遍凌承才动身,推门进来,将米粥放在桌子上,也将沈言手里的米粥接过来,一同倒进了盆子里面,回头递给他一张椅子,冲穆楚笑,“我才飞机,饿不饿,不饿的话就凉一凉吧,还有些烫嘴。”

    “哦,我想去洗把脸,你先跟沈总说会话。”穆楚撩开被子要下床。

    凌承急着上钱,拖住了穆楚的脚底板,皱着眉头担忧的说,“做什么,躺着别动,我来,你别下地了。”

    “……可是。”

    凌承拖着她的白嫩的小脚丫将她拖上了床,盖上被子,回头又用手碰一下喷子,对穆楚说,“我去打水过来给你洗脸,你被乱动了。”

    “凌承,我又没关系了。”穆楚是不好意思被他此后,凌承在外面已经很累,并且这里还有沈言在。

    凌承却满不在意,笑着轻轻揉她头顶,“听话,马上好。”

    凌承拿了毛巾端着喷子就去了卫生间,门一关,房间里面就剩下了沈言和穆楚两人。

    凌承在卫生间给刘铭发信息,叫他给沈言的电话定位,之后找一找沈北僵的方位,尽管凌承一直都在公司,可是回来的路上就跟刘铭联系了要找沈北僵,却一直都没有消息,刘铭说最好近距离的接近沈言,用凌承电话里的一些软件给沈言的电话发射个病毒什么的方便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