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天还是灰蒙蒙的,早上四点的天还有些凉。

    妈妈起来了,孩子们孩子睡,可等穆楚们上楼,就看到小宝儿趴在门口宝这样挖挖看着穆楚们。

    凌承叹了口气,走过去,蹲下身子抱住她。

    宝儿这才低声哭了出来,抱着凌承大叫,“爸爸坏,爸爸不要穆楚们了。”

    凌承说,“爸爸只是去找妈妈了,这不是回来了吗?”

    妈妈在一旁说,“之前有个亚裔的保姆,看你们走了就用这样的话吓唬她,穆楚听过两次实在觉得不妥,就叫人走了,可这孩子一看到你们不在家里走说不要她了。”

    不知道传统的那种吓唬小孩子的教育方式是从哪里学来的,这样吓唬小孩子会给孩子造成很大的心里负担,十足的没安全感会导致她们有暴力倾向。

    好在宝儿不是,并且两个儿子也小。

    妈妈又说,“回来就好,能多在家里就好好陪陪她们,小孩子也可怜。”

    凌承眉头皱起来,抱着宝儿进了穆楚们的房间,穆楚跟妈妈说快去休息,她高兴而又慈祥的冲穆楚们笑了笑,这才转身进去。

    穆楚将房门关上,回身,就看到凌承像个巨大的帆船将小小的宝儿圈在怀里,宝儿依靠着他,满足的抱着娃娃睡着了。

    “老婆,穆楚们不出去了,宝儿太小。”

    穆楚哽咽,含泪点头,心疼的看着父女两人,也难过起来。

    相夫教子,在家里过着平淡的生活,穆楚以为,穆楚会喜欢。

    实则,穆楚依旧是个闲不住的人。

    在街角的对面,穆楚开了个书店,可这里面的书只有少许穆楚喜欢看到绝版名著,只出租不对外销售,书架上摆放的多的都是凌承以前拍摄的作品,穆楚将他当年获奖的那一张放大了挂在墙头上,隔天凌承就给拿掉了,换上了他在山下拍摄的穆楚那张在枫叶林前回头的那一张。

    很久以前穆楚不懂这张照片的意境,如今再一次看到这样的照片感触颇多。

    眼睛里面纯净的不掺杂一丝杂质,穆楚回头张望的眼神中却冲满了期盼。当年的情景历历在目,每一次盯着照片看久了都会叫穆楚想起很久以前的穆楚们。

    山村的荒凉,噩梦,与穆楚见到的凌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是穆楚眼中神仙一样的存在,看到他,似乎就看到了曙光,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视线偏移,如今穆楚再看凌承,似乎这样的感受更多,只是更加真实。

    从前渴望的东西如今已经实现,死死的抓在手中,倍感安心。

    每次穆楚在书店低头看书,凌承就会默默的在角落清扫这里的灰尘,打扫的一尘不染,尤其是那张镶了玻璃框的照片。

    穆楚对他说,“每天都打扫,其实不脏的,你站那么高,穆楚不放心。”

    他回头看穆楚一眼,笑着将手里的抹布扔在了桌子上,一个转身,轻松地从上面跳了下来,对穆楚说,“习惯了,你看书穆楚来打扫,穆楚去换盆水过来。”

    宝儿已经送去上学了,小家伙每天都会回来跟穆楚们说在学校有趣的事情,这里的学校小学还是很严格的,很注重孩子们的创造能力,小小的年纪就会自己写变成。上个月宝儿还给穆楚们带来了她自己做的电动玩具机器人,可以唱歌,跳舞,甚至空翻。

    尽管这个作品才获得了优秀奖,可宝儿还是很高兴,凌承奖励她一辆车子,配备司机,放学放学有专属司机接送。

    凌承说这样可以锻炼她自立的能力,胆子也会变大,并且他的小公主,不能比任何人差。

    人都说,女儿要抚养,在穆楚的观念里,抚养只是用钱堆起来,给她最好的东西,可现在想想,一个人真正富裕不光体现在金钱上,更多的是体现在她的教养跟学识上。

    好在,这些也不需要穆楚来操心,宝儿的学校一年的学费就有五十几万美金,每个老师只教五个孩子,这样的教学,怎么会差了去?

    穆楚已经走过太多苦难,二十几年的悲痛,叫穆楚尝尽了辛酸,穆楚都孩子,穆楚不会叫她受任何这样的苦难。

    穆楚会给她最好,最棒的,不是数一数二,也不能被人比了下去。

    这几天宝儿跟学校的老师同学们春游,凌承给她送去了两个女保姆,一个专属司机,三个人照顾一个小孩子,足够了,可是妈妈还是不放心,到底还是跟了去。

    穆楚们两人带着两个仍旧嗷嗷待哺的儿子,整日也是头痛。

    他总唠叨,“儿子就是调皮,不如宝儿懂事。”

    穆楚偷笑,说他,“你这是女儿奴,儿子不也是你的儿子吗?你嫌弃什么,不喜欢就塞回去吧!”

    他呵呵的笑,抱着穆楚说,“如果可以,穆楚还真想,再换一个女儿出来。”

    穆楚无奈的看着他,这个男人,在穆楚身边也渐渐地有了中年男人的沉稳之中的油腻,这个是必经阶段,尽管很多人都在克制,有其实凌承,每天加大了锻炼的强度,可依旧看到他会因为多吃一口饭而吸不上从前的裤子。

    穆楚说他这是恢复以前的身材,哪能瘦的身上是有皮肉?

    他说,那就是中年男人的危机,是油腻占领高地,又在晚上吃过饭后给自己加个半小时的强度训练。

    身上的肌肉已经犹如石头,穆楚捶一拳头都像砸在墙壁上,他仍旧不满意。

    每次他抱着以前穆楚们在一起的合影都会感叹,岁月不饶人,是把杀猪刀。

    穆楚笑的合不拢嘴,他每每都提醒穆楚,“不能看中小鲜肉。”

    穆楚说,咱们家的两个小鲜肉即将长大,穆楚哪里有那个心思哦。

    他呵呵一笑,把穆楚抱的更紧。

    这样的男人,怎么能不爱?

    日子在平淡中慢慢度过,身边的朋友也终于苦尽甘来。

    谢晶晶生了一个小男孩儿,生产的那天,张川的嘴巴撅起来,能拴上一头牛,他大叫说女儿好,女儿好,偏偏是儿子,他要送去军队叫他吃苦个十几年再带回来。

    气的谢晶晶当时咬住他的手腕不松嘴,张川痛的泪水都流出来才改口,“儿子好,保护你,穆楚们两个保护你。”

    王威已经做了预备国王,加冕在年底,这一场拉锯式的战役打了半年,终于尘埃落定。

    瑞士也因此改了法律,正规的教是合法,邪教从此会严厉打击,尤其不准在皇室之内盛行。

    开心走的那天跟才出院没多久的佳佳聊了很久,开心走后佳佳哭了很久,谁都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什么,只是佳佳依旧不肯答应凌奈的求婚。

    凌奈决定在瑞士定居,将佳佳和两个孩子也接了过来,孩子们送到了封闭学校,因为外语不好,成绩很大,凌奈气的头大,最后想通了也不强求,说是家产都给他们,爱怎么败就怎么败,顺其自然。

    身为母亲的佳佳每个周末都会两个孩子去补习班,最近的成绩好了不少,凌奈整天拍手叫好说佳佳能耐大,没她不行,可佳佳就是不同意他的求婚,已经拒绝了三次。

    据说,凌奈在谋划第四次的求婚,跟凌承两个人商量了很长时间,还没行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的点子。

    肖老大回去后,桃子因为孩子的问题两个人的关系不好不坏,偶尔听到桃子打电话抱怨,过几天又听到两个人分手的消息,肖老大是个不知道什么叫爱情的人,所以总在两个女人之间徘徊,一个是孩子的妈妈,一个是陪伴了自己多年的女人,孰轻孰重,他已经分不清。

    嫂子跟那个男人热乎了一段时间分手后又回去找和好,现在三个人闹的热火朝天,隔着一个海洋的穆楚们,都替他们担心,可远水解不了近火,穆楚们也只能干着急,想帮忙也不知道如何伸手。凌承说等宝儿放假了回去看看,这才开学,等放下也早呢。

    宝儿春游回来后是正是开始开学,漫长的学校生活需要四个月,那穆楚们回去就是四个月后了。

    穆楚有些想家了。

    晚上,穆楚问凌承,“穆楚们借着宝儿这边去春游的时间偷偷的回国一趟吧,穆楚想给穆楚爸爸点只香。”

    凌承正低头吃饭,突然停顿下来,默了会儿,说,“也是应该了,可这个时候回去,穆楚担心宝儿这边出事了穆楚们赶不过去。”

    穆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嘴里还没嚼碎的酸辣白菜呛到自己,连声咳嗽。

    穆雪看着发笑,无比得意,“没想到吧,我现在是公关经理,我可是很厉害的。嘿嘿!我从前也不知道,我跟我爸爸一样能喝酒,酒量到了,我再多吹一吹,业务就到手。到你的公司面试可叫我犹豫了很久,你也知道,我都没在大企业工作过,但是我现在你的公司试用了两天。你们老总就把我给签下来了。”

    穆雪叨叨很久,说的吐沫星子横飞,脸上难掩得意。

    的确,穆雪的学历和资质都注定她是不可能进穆楚的公司,并且她公司也不需要什么公关。

    穆楚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心咚咚乱跳,浑身无力,难受的厉害。

    “表姐,你在那个公司是主管吧?嘿嘿,那以后多多关照。你放心,我爸爸的事情我不恨你。你也知道,他没事就打我们,其实我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巴不得他进去呢,他还不知道吧,钱我们都花了,哈哈……”

    穆楚不敢相信的看着她,烈焰红唇之下露出的白齿红舌上好似魔鬼。

    穆雪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等她再抬头,看到的却是一脸焦急的凌承。

    “穆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