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凌承说了上去，这一回，再没有回头。
这两者之间有区别吗？当然是有的。
我为你穿过婚纱我们结婚了。
我为你穿过燕尾服我不爱你。配着凌承的那个深色，就是你心里清楚我为什么要穿这个衣服，这是有目的的。
素珍低头，站在原地，好半响，才慢慢的出门。
凌承站在阳台，看向小区门口，看到那辆白色的大众出去，走在大门口停了一下，应该是门卫和他说话，两人几句浅浅的交谈。
他点了一根烟，在眼前吞云吐雾，神色里，冷峻而低迷。
“凌承，你就没有想过这孩子吗？”
穆楚开车到小区的门口，没有走。一会儿迈巴赫就从里面开了出来，在她两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素珍下车。
走过去，穆楚也下来。
“冷小姐是在这里等我？”
“这样说也行吧。”
“你怎么知道我会出来？”毕竟凌承先前说了，让她在那里睡。
天气冷，穆楚把外套的帽子拉起来盖上，双手在放进口袋。
“我和必须毕竟在一起那么久，多少还算是有点了解他的。需要我告诉你么，他说那话是给我听的，你们在门口接吻，他也没有吻到你。”
素珍看着穆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几秒后，突地一笑，“一般这种情况，我想聪明如冷小姐，应该明白他的用途是什么。冷小姐这么说出来，是在炫耀还是，”
“我最讨厌的就是拿男人对你的与众不同去给另外一个女人炫耀，而且，这实在没有什么可炫耀的。我知道，”她抬头看了一眼别墅的方向，夜色深，只看到一幢幢的楼，具体的是看不到的。
“他不会留你过夜。”
“这确实，他不会留我，我也不会留。冷小姐挺着一个大肚子，天冷，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苏小姐。”穆楚的语气转了几分柔和度，“其实我挺欣赏你的，你做的没一件事情，看似都合情合理，而且事后你都能以非常虔诚的态度来向我道歉，然后再撇清和凌承没有任何关系。”
素珍依然没有什么反应，脸上很平静，丝毫不为穆楚的话而又什么情绪波动。
“原本我很想和你较较劲儿，但是也罢。你应该明白，如果我们之间的筹码是凌承，那么我赢定了！但是，很没有意思，刚好我也怀了孕，也罢。这场戏，我就不陪你唱下去了。”
素珍这时笑了下，还是没有出声。
“苏小姐，别急，我很快就会和凌承离婚，提早祝福你们。”
穆楚转身。
“冷小姐，我很好奇你到底爱不爱凌承？”素珍叫住了他。
夜灯真凉，今晚也没有一点星星，像一块巨大的幕布，从天空里压下来，让人喘不过气。
穆楚没有回头，声音幽凉，“我的人生酸甜苦辣，总是荆棘，活了这个岁数什么都没有得到，干脆就一穷二白，什么都不要为最好。”
“所以就是爱？”
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好，不需要说明。
穆楚没有回答，和凌承一样，上车离开。
素珍在原地站了两分钟才走，她朝着身后的小区看去，是现在某一栋楼上停止，勾唇笑了笑，带着某种志在必得。
，
穆楚和素珍算是已经摊牌了，当然没有拉开战争，她不屑于这样做。
今天没有问到妈妈的下落，但是孙眉在必须的手上，穆楚还真的是比较放心的，凌承之前和她关系不错，不会伤害她。
但是她不能让妈妈总呆着凌承的手里，这算怎么回事？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胃有点不舒服，她才想起来了，她没有吃晚饭。
去厨房打开冰箱，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方便面和两个馒头。
她一下子想到了，第一个孩子流产过后，因为高烧而导致双目失明，凌承也不管她，半夜肚子饿爬起来，到冰箱里拿着冷冰冰的馒头啃。
忽然之间就很想笑，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过得太过粗糙，什么都能将就，什么都可以能轻易的原谅，别人对她好一点，她就能双倍的还回去。
是太缺爱了吗？
可到头来，她不停的在失去，可能得到的就只有肚子里的孩子了吧。
拿出泡面和馒头出来放在锅里煮一煮，这个馒头切成片蘸点蛋液，另外起锅，煎成金黄。
可能是因为太饿了吧，所以觉得这个晚餐格外的香，吃的一点都不剩。
打开手机里的收音机，调到王玉的电台，听听她主持节目。
“人生就是百味交集，只有死人才最平顺，起不了半点波澜。姑娘，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没有任何人能替你说了算。余生如此之长，不要将就，不要委屈。你的男朋友在外面找了人，但你觉得他对你还不错，于是你就不分手。但是你觉得这个对你好，到底是怎么对你好法？”
“我不知道大家曾经是怎么过的，让你觉得对方给你温柔点，对你和善点，你就能原谅他犯下的过错。那么你的满足点是不是太低了？你的父母把你当成宝贝捧在手心里，你的父亲难道没有你男朋友对你好吗？到底为什么，他出了轨你还在想着他曾经对你的好，你还在眷恋着，姑娘，你到底有多缺爱？”
穆楚默默的听。
听着王玉替别人纾解感情上的难题，用词不会太过犀利，对方是个正在哭死的女孩儿，所以她言语上是温柔的。
“我有个朋友，很漂亮。从小到大，几乎没有顺利过，但我欣赏她，我欣赏她无论何时都清醒的大脑，她聪明睿智，而且非常会管理自己的情绪。她在外人看来非常的强硬，心理素质很过硬，但是只有我知道，她也有脆弱的时候。可是她的脆弱，她都不会让我看见，我们住在一起，她也不会对我说她的难过事。”
“姑娘，我不是要你像她学习这种闷的精神，而是让你学习她的个人管理能力。我们都是成年人，对于人生你应该有一个明确的规划，他不适合你，你就得果断，”
穆楚侧头认真的听着，其实她真的没有王玉想的那么好啊，她也不睿智，不够冷静了，因为软肋越来越多。
而她又正好中了王玉所说的话，缺爱，太缺了，于是午夜梦回里，便在想念凌承对她的好。
那些宠爱和柔情。
于是她就把凌承在不加麻药的情况下，在用言语侮辱她的事情都给抵消了。
她，是愚蠢的。
聪明的人，不会把人生过成这样。
还有两天就是离婚的日子。
穆楚把钱都准备好了，给就给吧。她可能也没有和凌承谈判的机会了，凌承不在乎这一百万，她在乎。
但，也罢。
钱她随时可以挣。
第二天在家里窝了一天，第三天的中午她把自己处理干净，收拾的妥妥当当，去民政。
还是开着那辆大众，她出发的早，一路上也不堵车，于是就早去了一个小时。
离婚这个事情，穆楚还真的，之前很想离婚，想尽各种办法，凌承不同意。
现在这个离婚终于要来了，在她沉重的同时，其实也有一种庆幸感。
以后她就轻松了，不用陷入到爱情的漩涡里，一个人轻轻松松，自由自在。挣钱养孩子，然后独身到老。
她是适合一个人生活的。
凌承没有来，但是另外一个人来了，魏硕。不过他没有下车，只是把车子停在停车场，人一直坐在里面。
黑色的保时捷，老大一般的存在，很是显眼注目。穆楚一眼就看到了他。
两个人都没有下车。
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民政局也贴起了红灯笼，一片红火喜庆。院子正中心，有一男一女穿着结婚礼服相拥亲吻，还有一个红色的心形的门拱，随处都可见百年好合的字样。
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是为让人结婚的新人而准备，并没有为离婚的人写些什么标语，当然也不会写。
一转眼，两点的时间已经到了，凌承迟迟没有到。
两点过十分夏天来了，穆楚下车，她以为车子里面有凌承。
夏天下来。
“冷小姐。”
穆楚朝车子后座瞄了一眼。
“不好意思，迟总没有来。”
“他人呢？”
“抱歉，我不清楚。”
穆楚舒了一口气。
今天的天气真好，蓝蓝的天空，又没有风，这种好天气，真的是很适合做某种事情的。
比如谈恋爱，比如出去踏青，比如何，心爱的人一起聊聊天逛逛街，在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因为这空气里都是一种晴空万里的舒适。
至于离婚，嗯，这个是很适合好聚好散吧。
“麻烦你给他打个电话，就说我在这里等他。”
夏天哦了一声，去打电话。
身后的魏硕也打开了车门下车，
这个电话还没有打完，迈巴赫就来了。然而来的却不是凌承，而是，素珍。
她下车。
朝着穆楚走过来，“冷小姐，我今天是来还车的，凌承说他会过来让我开这里就好。”
穆楚看着她的眼睛，就这样顿了好几秒。
“好的。”两个字从嘴里吐出来。
素珍笑了下，把车钥匙递给穆楚，“我把钥匙给你吧，一会儿你交给他，我就先走了。”
穆楚并没有接，“何必要走呢？既然都来了，那就留在这儿吧。”
素珍，“我，”
“苏小姐。”魏硕这时候在后面开口，“不如你到我的身边来，我们一起看戏？”
素珍这时候才发现魏硕的存在，目光微微一暗，随即又笑出。
“墨总。”
正在这时候，外面的车又来了，这一回是凌承了。
素珍到了后面，到魏硕的身边。
车子开过来，倒车，姿势流畅而漂亮。下车，门砰的一声关上，带着一个黑色的墨镜，精锐的视线把现场浏览了一遍。
最后落在穆楚的脸上。
他走过去，两手自然的落进口袋里，刚毅的下巴紧绷着，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看着阳光从天上照下来穿插在他乌黑的发丝中，带着他独有的凌厉和张狂！
在穆楚一米远的地方停下来，穆楚净身高1米7，今天穿了一个平底鞋，怎么也有1米73，但是凌承却还是比她高出一个头来，眸光越过她的头顶，向后面看去。
看向魏硕和素珍。
冷嗤，“怎么，你们是在等我们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