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开始着手掀翻最大的黑幕，跟那个一直支撑程家的背后大佬交手了。
是正面的，公开的！
穆楚没推迟的点点头，“好！”
下午，那人来了。
不是一个人，是一男一女。
男人叫赵龙，女人叫赵凤，是一对兄妹，龙凤胎，都是才从武术学院请来的，不过之前在凌承的公司也任职一段时间了。
凌承不信任他们，但是相信他们的能力是可以保护好穆楚的。
穆楚看那两个人，打量了一阵子，问了一些奇怪的问题。
凌承听的想笑，但当穆楚问完了他才知道穆楚的目的。
穆楚是担心这两个人跟之前的小刘一样。
面试算是过了，兄妹两人暂时去穆楚家里住。赵凤住在楼上，赵龙住在楼下。
凌承看家里有人保护了穆楚，他也多了自己的时间外出工作，当天晚上飞机去了外地出差考察。
晚上吃饭的时候多了两个人，煮饭阿姨有些忙不过来，多做了四个菜。
穆楚跟丽丽在厨房帮忙，兄妹两人楼上楼下开始检查设备，并且熟悉了每个房间的方位。
吃饭的时候，赵龙说可以两个人电脑执勤，这样就可以保证一直有人在家里看守。
听着像是进了那种整天被人监视的监牢，丽丽都要吃不下去饭了。
穆楚笑着说不用，晚上拉着赵凤一起出来去找素珍。
这几天都不见素珍，她已经两天没回来好好睡觉了，总算忙过了这一阵子，才安心的回来睡觉。
穆楚跟她说了凌北最近的情况。
素珍点点头，心里没多想，看完了资料撤掉了脸上的面膜，随便擦了擦倒头就睡了。
隔天中午，凌北出事了。
车祸！
凌承不在，凌家人也只有凌东海还关心凌北，可凌东海也没露面。
吴峰来看过，穆楚也来看过，最后是素珍留了下来。
穆楚叫阿姨做好了饭菜送来，素珍把每一样饭菜都盛好了放在小桌子上，可凌北双手骨折，现在不能自己吃饭。
素珍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到底还是起了恻隐之心。
但很显然，她是不情愿的。
凌北笑了起来，“那么不高兴还是回去吧，好好休息。”
“我走了谁照顾你？你说你，平时改一改你的臭脾气，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身边一个对你好的人都没有，你不觉得……你活该吗？”
凌北从小就是这种脾气，也不在乎身边是否多几个亲戚照顾，麻烦别人还不如出点钱雇佣护工帮忙，但凌承不在这边，请护工这种事情在这个非常时期还是尽量少用。穆楚也不放心别人来照顾，现在只能叫身边的人帮忙了。
凌北很想说他就这么个脾气了，不会对谁可以刻薄，也不会可以的讨好。
但话到了嘴边上，“他却说我知道了，我以后改。”
素珍见他态度还不错，这才一勺一勺的喂饭给他吃，等凌北吃完了她才自己吃。
凌北眯着眼睛看素珍低头吃饭的样子，想起了以前两个人在国外的时候，那时候他还在国外帮凌承打理公司在国外的生意，素珍特意条换了工作的位置过去看他，做了她最拿手也是凌北最喜欢吃的糖醋鲤鱼。
但凌北通常吃的很少，多半都会留着肚子在晚上陪客户喝酒。
唯独那天，他看素珍胃口好，自己也跟着吃了一些。
那个鱼的味道他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当时以为只是因为素珍厨艺好，现在忽然明白了，其实从那时候开始，他已经对素珍动心了。
但凌北这一辈子都没得到过什么叫真正的爱情，遇到了也总是怀疑，所以才会继续沉浸在迷乱中不能自拔。
只是，一切都来得太迟了。
他明白了很多，懂得了很多，看清楚了很多，身边那个总是仰视他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如今凌北放低姿态，忽然发现其实这个社会也很多他可以接受的东西，更多温暖，更多关爱。
只是，这些心里话只能说给自己听，怕是说出来别人不会相信。
素珍再不是以前那个被人看了一会儿就脸红的女人了，盯着凌北的眼神回瞪了回去，然后哼了一声道，“你是没吃饱还是觉得我吃饭好看？”
凌北哈哈大笑起来，“都好！”
“德行。我待会先回一趟公司，收拾收拾就准备后天回去了，穆楚那边说找了家里煮饭的阿姨照顾你，你自己养着吧！”
凌北还僵在脸上的笑容就像是严寒冬日里忽然冰封的花，咔嚓咔嚓的碎了一地。
素珍当做没看到的瞥了他一眼，转身继续看自己的资料。
凌北只无奈的望她会儿，这才把目光依依不舍的收回来。
不似从前，素珍总有心里话跟凌北说，好像一辈子说不完。
可如今，已经陌生到互相都没任何话题了。
素珍宁愿自己无聊反复看资料，也不想跟凌承说上半句话。
总算熬到穆楚下班，素珍不等穆楚过来提了包先走了。
穆楚来了才知道素珍提前翘班，但也知道素珍这是无奈之举。
穆楚提着饭桶过来，问凌北情况。
凌北没什么情绪的摇摇头，低头不吭声。
穆楚呵呵一笑，“以前我就不喜欢你跟我家可可来往，果然你是伤害她最深的人，换做是我，不要说看我的面子来照顾你了，怕是会挥着刀子弄死你。可可还是心善。不过……凌总，还是别执迷不悟了，其实你们不合适。”
他也知道不合适，从前不合适，现在不合适，怕是以后也不会合适。
可感情跟合适不合适没冲突。
这不能阻碍他继续深爱素珍。
以前的伤害不能弥补，那就不弥补了，换一种方式对素珍好。
如此，凌北笑了，“知道！”
“知道就好，来，吃饭吧，然后凌承那边会给你打电话，我等你们说好了公事我再回去。明天我叫阿姨给你炖鸡汤来。”
凌北哦了一声，挑眉看穆楚。
穆楚消瘦了很多，但人整体看起来比从前更有神采了。
“谢谢你！”凌北突然说。
穆楚楞了一下，笑了，“谢我做什么，我以前不喜欢你，不代表现在就喜欢你啊，我是看在凌承的面子上才来的。”
凌北笑笑不再说话。
跟凌承说完了公司跟进展后，穆楚着急收拾东西回家。
外面赵龙赵凤已经等了个把小时。
凌北看了外面两人一眼，心里沉甸甸的。
凌承该是预料到了，所以在出差之前把家里的人都安顿好了，那两个保镖就是最好的保证。
凌北点点头，“穆楚？”
“嗯？还有什么事儿，想吃水果吗，我明天再买，今天的都叫可可吃了吧！”
“不是。你……路上小心点。”
穆楚心口一荡，看着凌北低头不再跟她多交流的眼神哦了一声，“我会的，你好好休息吧！”
穆楚转身出来，轻轻关上房门，忽然又把门打开了，“其实，你不错的，要坚持！”
凌北好像听到了什么好消息，立刻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整个不够亮的病房都绚烂了起来。
“好！”
穆楚冲他礼貌的笑笑，这才锁上房门出来。
车子里，丽丽等已经瞌睡了好几觉了，见穆楚出来才打了个哈欠，发动车子。
“姐，去妈那边看看吗，要不我上去看看，你在楼下等着？今天给我打电话了。”
丽丽今天接到了李玉红的电话，李玉红在电话里不说话只知道哭，哭的丽丽到底还是心软了。
穆楚想了一下，点点头，“去吧！”
李玉红的房子在郊区，这里很偏僻，但是因为凌承没隔一段时间叫人送蔬菜跟米面油来，其实家里也是应有尽有的，只是没有钱。
李玉红的退休金卡在丽丽这里，想取钱也要用卡取，之前带出来的钱都花光了，现在一分钱都没有。
小万没钱拿，电话费都没办法交上了。
出去打工几次没拿到工资，还差一点跟老板打起来。
现在小万整天躺在床上骂李玉红，骂的李玉红心里不好过，时常梦到死去的万宝库回来找她算账。
终于，在小万有一次骂她是个煞笔之后，气的李玉红给丽丽打了电话。
她终于意识到了，小万不是万宝库，而别人的儿子再好，也不如自己的儿子。
但丽丽今天来，也没想带李玉红回家，只是想看看这里的情况。
他担心小万跟万宝库一个德行，动手打人，要是真又动手的迹象，他会立刻把小万也送进去蹲几年。
小万才回来，正在床上看电视，身边就是李玉红才做好的晚饭，小万嫌弃的看了一眼，“没有肉跟排骨啊，我说了我想吃排骨。”
“连着三天了你都要吃排骨，那排骨也不是天天都有的，你姐夫那边昨天叫人送了不少来，可你也没吃多少都拿出去了，现在没有排骨了。”
小万呵的一声，“我拿出去还不是跟朋友一起烧烤去了吗，你也不给我钱，我哪有钱买别的，不得拿家里的东西？你倒是好，一个朋友都没有，我还有朋友要相处呢。看我做什么，我说错了？”
李玉红现在已经不想忍耐小万的臭脾气了，几天前还能忍着不吭声，现在尽管没反驳，可也低声不高兴的唠叨了起来。
“还真不如我亲生儿子，就是个好吃懒做的孩子，没出息。”
小万听见了。
他生气的狠狠摔碎了手机里的遥控器，“你说谁呢，我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因为你？你抢走了我的老父亲，破坏我家庭，到现在我妈妈还在医院里，医药费你都没有拿出来，你还脸说我？我告诉你老东西，你要是还不给我拿钱出来，信不信我直接去你家女儿那里闹，叫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的女儿有个到处破坏人家庭的老妈，你那个怂包儿子，也是有个好姐夫，你还以为是个宝呢，到了现在你家那两个孩子谁管过你？还不如那个外人凌承。哦。我都是给忘记了，凌氏集团啊，我明天就去凌氏集团拉横幅，叫所有人知道他高高在上的凌承背后的老婆有个什么样子的老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