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可可又发了个摇头表情过去,“真不知道。爱信不信。”

    凌承气的笑了起来,“那行,我自己查。如果这笔钱跟你有关系,我跟穆楚复婚的时候你记得多给我买点礼物,不然我跟你绝交。”

    “哎呦,我不知道你还能弄死我吗?有本事去弄死程智甄,哼!老娘要睡觉了。”

    凌承哈哈大笑。

    王可可终于被他气的发疯了。

    不过,王可可说了事实,她确实知道。

    于是,凌承也不睡了,起来去了周天那边。

    周天才躺下,就被凌承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站在门口,周天扣自己眼屎,可怜巴巴的瞧着凌承。

    “凌总,我熬了两天没睡了,不过这里有点资料您可以看看。”

    “行,你去睡,我先看这些。”

    凌承着急要知道这笔钱的来源,哪里还睡得着,跟王可可有关系,就肯定跟穆楚有关系。

    他知道穆楚手里多少钱,尽管没查账,可他相信穆楚不会没钱了还逞能的给他拿这么多。

    如果真的有关系的话,那多余的钱又是从哪里得来?

    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凌承翻看厚厚的文件本子,上下看了不下三遍,可都没发现哪里不对。

    天亮的时候,周天醒了,买好了早餐送上了二楼。

    他一边咬着油条,一边看凌承鬼一样坐在电脑前,“凌总,您去睡觉吧,这样子看着真吓人。”

    凌承不在乎的摇头,“死不了。你告诉我,怎么查穆楚的账。”

    周天随便在电脑上敲打了两下,一串来往的明细跳了出来。

    “这里就是了,穆编的账很干净,并且也没有任何漏洞,我是没发现哪里不对。那,现在有银行现金四千多万呢。”

    凌承点点头,这笔数是对的,可就是觉得数字太正确了才安心。

    穆楚过完年后给职工发放了半个月的福利,以及支付了出国旅行的钱,最近接了两个案子,钱已经到账了。

    前后的确没问题。

    可……

    凌承盯着一串数字,上下看了又看,眼睛看的数字重叠,无奈摇头放弃了。

    “哎,有时间再吊出来查一查,哎,为什么谁会跳动?”

    凌承随便一刷新,数字跳动变换,然后再刷新,又返回来了。

    周天看了一眼,上下翻滚了两三次,摇摇头,“没问题啊,可能是网络出了问题。”

    凌承狐疑的盯着电脑,还真都没发现那里不对,可刚才明明看到数字变化了。

    穆楚的账户上的钱没了,只有一百多万。

    怎么回事?

    “会不会有人做了手脚?”凌承追问。

    周天抱走了电脑,低头哒哒哒敲键盘,又摇头,“没问题。”

    凌承实在不相信穆楚一点行动都没有。

    不然之前她为什么到处借钱?

    凌承深深吸口气,既然查不到,那就不查了。

    “监控下程智甄,等我电话。”

    凌承洗漱好了从这里出来,今天太阳还不错,阳光刺眼,只是气温依旧很低。

    凌承收紧了脖子上围巾,开车去了公司。

    公司还没上班,可已经有人提早来了。

    都是为了两家公司拆分的交接做工作的。

    有人看到凌承进来,提前收拾了要签字的资料跟着凌承一起进了会议室。

    每次凌承一来,第一时间是把审核通过的文件签字,然后继续说解约的事情。

    不想,今天多了很多人,其中就有之前与两家合伙签约的工厂老板。

    其中一部分是想打官司的,赔偿不到位,自然要打官司,但还想在打官司之前跟凌承这边做一个当面的说明,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大公司里,法务上上下下不下百人,跟小工厂打官司就是玩一样,小工厂不想跟大公司计较,只是钱不能赔偿的太少,再或者,继续合作,也未尝不可。

    凌承叫助理把人分配放进来,方便彼此交流。

    助理早做了调查,把这一次来的十几个人做好了分批的座位,提到了谁的名字,谁就会进去跟凌承当面谈。

    首先进去的是以前跟程智甄合作多年的一个老厂子,这次因为赔偿款还没拿到手,有点心慌,所以想来找凌承确认一下,这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凌承认识这个人,之前程经经常交代办公室谈业务的老厂长。

    凌承知道他为人,跟程智甄合作怕是也没被少压榨,他有心跟凌承合作,可凌承却实在没办法跟他合作。

    凌承直接说,“程家与我们凌家已经走到末路,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交集,除非我死了。当然了,这是后话,之前合作的钢丝……其实质量很好,我见过,家里用的也都是这一批次的牌子,但是老哥,我说句实话,我们公司现在资金是在动用不过来了,赔偿我可以一次性给你,绝对不拖欠,但是合作……我的公司暂时还没有这边的业务,你叫我怎么合作呢?如果说只需要我给你们做广告开发,宣传销售,那还能勉强接受,可我们的业务实在太多了。”

    那老厂长呵呵一笑,把资料往桌子上扣住了,摸了把嘴,这才说话,“你也别嫌弃我们做事太粗俗,但实在是没办法了,现在实业不好做啊。这一年揭不开锅是常有的事儿,如果真的有个大公司肯给我们帮助,我们真的感激不尽的。但是赔偿款……哎,不瞒你说,实在太少了,计算起来跟我们预先计划好的收入差距太大了。”

    凌承低头看了一眼资料本子上的数据对比。

    如果这一块做好了的确收不不错的,但是现在竞争激烈,东西未必都追究好,主要还在价格上。他家的东西质量是真的不错,可谁家愿意花双倍的价格买一个钢丝球在家里放着,能用一年?怕是早有人觉得太脏就扔掉了。

    有钱人或许不追求质量跟价格,但做这些活的人也也都计较价格吧!

    “老哥,你们厂子是不是还在做洗衣液?”

    “是,这不才生产出来,我带了两箱来,想叫你们这边的业务拿回去试试。其实,呵呵,我是来谈合作的。可我知道你这里事情多,我直接说我谈合作,怕是你见我。我也是老厂子了,这几年经济效益不好,一直都在走下坡路,我也要吃饭啊,手底下上百号人要养活,不发展别的东西真不行。做假吧,来钱快,可那是犯法啊,我做不了,看着身边多少工厂关门,我也着急的。这不,既然有机会,我想……嗯,其实我是打了双手准备的,不能合作,那就谈一谈赔偿的问题,凌总,您至少给的我价格该够我给工人们发工资吧?这笔货我可都生产出来了,你们说不要就不要了,实在说不过去啊。”

    凌承皱眉眉头,这样的事情其实不少,他们跟程智甄两家公司合作确切计算是三个多月,很多厂子的东西都已经生产,程智甄却拒收了。

    其实这是程智甄的锅,但是都扔给了他来背。

    实在有点冤枉。

    凌承手底下全国各地大卖场有上百家,这些东西随便头放进去也不是没可能。

    就是在网络上销售也是一笔很不小的收入。

    但问题是,这一块运作起来特别的庞大,要怎么处理也是个问题了。

    的确太耗费精力。

    三个亿拿到手,加上程智甄那边回来的一部分资金,总共也不到五个亿,随便赔偿点就没了。

    凌承不想看着老厂子倒下去,可自己的手底下也有几万人要养活啊。

    “老哥,你的条件其实不高,但是……你看我现在,我没钱给你们付款了。就是赔偿的钱,你们如果非常不满意,余下的钱我也要分期。说句不好听的,像打官司,我是非常高兴地,这样对我是很有好处的,可……合作……”

    “不急不急,真要合作,跟凌总合作我放心,真的。之前您亲自挑选的几个款,在我们这里卖的特别的好,我知道你眼光独到,是个做生意的好人,我知道。只要肯合作,我们不在乎钱是否现在就打过来,一个月或者一个季度结算一次也行,真的。都可以商量的。”

    现在实业不好做,很多大厂子都关门倒闭了,上头收手,下头吃紧,真的有的人是寸步难行的。

    凌承不是慈善家,更不是大善人,做生意的人都将就利益当头。

    但是,他也未必就是个冷血的动物。

    自己从毕业到现在,接受过多少人的慷慨帮忙,心里自然有数。

    不能自己处在高位置了,就不看底下的人的死活。

    于是,凌承一点头,但话没还是留有余地的说,“暂时我只能答应你们,销售一批之后款项回拨一次,至于多少,看销售额来定。不过有一说一,之前预算的赔偿款,我会先叫财务那边先打过去一些,你们这边看看怎么样?具体细节,我会安排时间再谈。不过,产品,我是需要过目才能定下来的。”

    男人苍老的脸上顿时展开了笑容,像是瞬间开放的花,呵呵笑声在不大的会议室里面震荡了许久。

    “多谢多谢,多谢。对了,我还带了一些蚕丝,都是成品的丝绢跟被褥,回头发下去,我这里也要反馈意见的,呵呵,谢谢,谢谢!”

    凌承叫人送老厂长离开,自己在会议室里坐了会儿,才能安静下来。

    他总告诉自己不能太仁慈,可往往事情到了关键总仁慈下不去手。

    只希望今天不要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了。

    不然,不要说五个亿就是五十亿也不够甩出去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