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栋大厦，楼下是多么的热闹啊。
餐厅，饭馆，茶楼咖啡厅，应有尽有。
这里是商业中心，也因为凌氏集团在这里才带动周边的发展。
可如果这栋大厦倒塌了，会压死多少人啊？
凌承不敢去想了。
“你先回去，我晚点时候给你电话。”
“到时候就有钱了？”
凌承被问住了，是啊，到时候就有钱了啊？真的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银行那边……没办法了吗？”凌承皱眉，这话说出来就后悔了，银行如果还能借钱出来，何必为难到这种地步？
“银行？早不给咱们贷款了，程家人那边背后是什么底子你不清楚？”
凌北的话提醒了凌承。
好像一切豁然开朗，乌云退散，里面白光耀眼。
希望有了。
“这边暂时放下。一切都放下。你去帮我做件别的事儿。要保密……”
……
晚上，穆楚等丽丽回来吃完饭，顺便问他李艳红的情况。
丽丽低头扒拉了一口米饭，“没事，吓到了而已，现在没事了，有吃有喝挺好的。要不……姐，你去看看？”
穆楚立刻摇头，“不去。”
“不去就不去吧，这件事算是结束了，我看啊，没几天咱妈就能找来，肯定想在家里住。到时候我给她在附近找个房子住，跟咱们年轻人住不到一起来。”
“嗯。”
穆楚可不想跟那个女人住一起，自己不做家务还要劳烦她们，这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并且，每次看到那张脸都会叫她联想起父亲当年的死是多么的凄惨多么的无助。
她是无法原谅她的。
“对了，凌制片那边怎么样，钱凑够了吗？”
穆楚下午算了一下，前前后后借来的加上自己的也才三亿，给凌承的话能支撑一段时间，但问题是怎么给过去。
“凌承那边不签字，我这边没有办法汇款。你说我怎么给他好？凌承这人你不是不知道，嘴巴是痞了点，可人一提到借钱就绝对正人君子不开口。现在账户都被他冻结了，想汇款过去都要他同意才能签收。愁死我了。”
“这样啊……那找别人呢，就是……通过别人给他，别说是你给的。不过这个人需要可靠，并且不容易被怀疑。”
穆楚低头琢磨，吃了口不知道什么味道的菜，“我没想到谁，凌北吗？不行，他账户上多少钱凌承肯定清楚。我刚开始想到吴峰的，可吴峰……哎，才上班多久啊，那可是三个亿啊，他一出面凌承就能猜出来是怎么回事。”
“这就为难了。嗯……哎？找阿姨啊？吴卓，吴阿姨。”
穆楚呆了呆，摇头，“阿姨有多少钱凌承也知道啊。”
不过……
穆楚想到了凌东海。
凌东海跟着吴卓打算正月十六回澳洲。
这期间，在凌承的另一个房子里住着。
房子不是很大，还算温馨。
穆楚找来的时候，吴卓不在，是有凌东海带着隔壁家的狗狗在院子里遛弯。
“叔叔。”
凌东海看穆楚一眼，点点头，叫人带着狗狗回去，则先往屋子里走，“进去说吧！”
过了春节后下了几场大雪，现在天气反而暖和了起来，雪水似乎要在这一天都融化了才甘心一样，暖的天气叫人一度以为这是在穆季。
房间里的暖风调了很低的温度，还是暖的穆楚一张脸红嘟嘟的。
她先坐下来，看着凌东海熟练的煮茶，又把一碟子开好的坚果放在她跟前来。
“为了凌承来的？”
穆楚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是，想通过叔叔这边给凌承汇钱，他那边账户做了封闭，我这边想汇钱还要通过他同意。但是我思来想去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送钱过去，觉得还是叔叔这边比较方便，也容易叫凌承相信。”
凌东海倒水的手停了下来，眉头狠狠皱了一下，不敢相信的看着穆楚，半晌，才放下茶壶。
“你倒是慷慨。”
穆楚直接说，“其实就是……本来也帮忙的，这段时间都是他在帮我。”
“算是感谢？”
“……叔叔，我……不能这么说，我对凌承……实不相瞒，其实是我没放下过他。但这次帮忙，我没想过别的，只想叫他暂时度过难关。”
凌东海没应声，只是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想到自己的儿子，就有些心里愧疚。
但这并不能改变他对穆楚的看法。
沉默了许久，他才说，“你跟凌承不合适。”
“我知道，所以我没强求什么。”
“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穆楚深埋了脑袋，不想被他看到自己难过的一张脸。
但内心深处，是锥心的痛。
“可以帮你，但我有条件。”
“叔叔是想叫我离开凌承吗？哪怕不是跟程智甄在一起，也不想我跟凌承复婚是吗？”
穆楚早猜到了，就是猜到了也没想过会后悔，反正这笔钱是不管怎么样都给凌承的。
凌东海想叫她离开凌承，这是作为父母考虑的，不代表他对穆楚这个人的否定。
“倒是清醒。”
穆楚笑了一下，“做律师的最重要的就是脑子清楚。那叔叔是同意了吗？”
“你不后悔？”
穆楚坚定摇头，“我不后悔，只要凌承的情况好转起来，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叔叔放心，我不会跟凌承复婚的。但我也想求叔叔，别逼着凌承娶程智甄了，他们实在是……”
不合适这种话穆楚没资格说，只想着程智甄那样子的家庭跟凌承恶斗的这几年，就替凌承觉得的不值得。
凌东海到底对程智甄为什么如此重视，程智甄也没心思知道，只想求他别再逼迫凌承成为下一个自己。
家庭环境真的挺重要的。
“凌承需要父母的陪伴的，您这些年对他关心不够，他心里也苦的。”
凌东海还是没应声，只是低头喝了一口茶水，半晌……“明天送支票过来吧，这件事我来做。你要说到做到。”
“我会的，叔叔。”
从凌东海家出来，穆楚没坐车，叫丽丽在路边先开走，她则顺着平坦的大道走了一会儿。
想叫这里凛冽的寒风吹的自己清醒一点。
能彻底舍弃自己真爱的男人，哪有那么容易呢？
只是学会了隐藏跟隐忍罢了。
凌承啊，从此以后就真的离开她了。
她跟一个老人家发过誓的。
隔天。
凌承才从肖逆家出来，接到了办公室秘书的电话。
“凌总，老凌总叫人送了支票过来，好几亿呢，您回来看看？”
凌承惊讶的一挑眉，心里立刻把凌东海在国外的那些钱算了个大概，“不应该啊，我马上到，对了，叫周天也过去。”
到了公司，周天已经提前到了，正在低头看最近的新闻。
手臂还有些不是很适应，习惯性的拧自己的手腕，敲打键盘的时候甚至会迟疑。
“凌总。”
“嗯，支票拿过来。”
凌承接过支票，递给周天，“查，这笔钱来的不明不白。”
“哦，好！”
周天对照支票上的编号，在电脑上敲打了一阵子，告诉凌承，“支票没问题，但是……我这里显示老凌总在国外的资金是没变的，只是变卖了两个地方的房子，一个价值六千万，一个价值一个亿。然后……哦，还有一笔资金，来自一个国外的账户，所以加在一起，是支票上的钱没查了，哪里有问题吗，凌总？”
凌承不相信的看着电脑，叫他把追查到的资料打印出来。
叫他继续查。
凌承对着几张汇款单跟来回款项对账单看了一个上午。
凌北僵来了以后，他又给凌北僵看。
凌北僵看了一眼就把东西给他扔了回去，“有钱了还不还钱去，查什么？你父亲给你的钱，有什么问题？我没看出问题来。”
“你是真蠢还是假蠢？这笔钱来的太突然。”
凌北僵呵呵一笑，后椅子后面舒服的躺了一下，摆出个大刀阔斧的姿势来，“你是猜测你父亲还有别的事情瞒着你吗？”
“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这笔钱来的不太对。”
“去问你父亲不就知道了，或许老头子想明白了，开始帮助你，还不好吗？”
凌北僵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笑的贼贱。
凌承扔了个空纸杯到他脸上，“好好想想，你没脑子的吗？”
“真是给你脸就开染坊，我好歹是你舅舅。东西拿来，我看看。”
凌承又把几张单子给他，指着一个账户说，“这里，总觉得不对。这是海外一个已经许久不用的汇款账户，这里的款项大多都来自一个工厂的每年结算，可这个时候结算什么？又怎么会这么多钱汇过来？尽管那边的账户明细都是对的，我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凌北僵看了会儿，啪的一下拍在桌面上，“是你真蠢才对。你不如说这笔钱来的是不想叫你知道的人之手，想想都有谁能凑够这么多钱还不想叫你知道？程智甄，肯定不是，那个女人精明着呢，巴不得你去求她。肖逆？那老小子有钱也不至于这么多，也不会拐弯去找你父亲给你。你母亲？不对，更加不会这么麻烦。那还有谁？丽丽？没这个脑子。穆楚？呵呵……但问题是，穆楚能这么做，为什么呢？又为什么去找你父亲？你父亲会答应吗？这还真是挺奇怪的。你别那么看着我，肯定不是我，我要是有钱早拿出来了，何必整天到这里加班，给自己找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