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测，肯定有见不得光的收入。
“噗噗的父母当年在国外做钢铁，背后多少黑色收入是我们不知道的，本来一切都不错，生意越做越大，也终于走上正轨，这时候突然出了车祸，那车子却逃逸了，到现在没找到。国外注重隐私，监控很少，但不代表车子就可以凭空消失。后来，噗噗被程家人接走，噗噗身边的亲戚也相继出事，最后一个最近的姑姑也在不久前去世了，这里面……”
穆楚不敢多想，这种事儿想多了浑身都是鸡皮疙瘩，害怕的估计好几天睡不好。
程家以前是混黑起家的。
“当年程家转行就通过沈家做起来的，之后两家因为一桩生意决裂，拆分后的公司也四分五裂不如从前。沈家元气大伤，可程家却一直成绩不错，后来跟班老，叶家都有来往，国外十多家的公司。突然程家的生意走下坡路……”穆楚分析到了一半，也勇气说下去了，因为她想到了程家到底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样。
“你猜测的没错。”凌城肯定的说。
穆楚的心咯噔了一下。
“程智甄从一开始接受生意就知道了，可她还是接受了程家的生意。背后肯定找到了出入。然后跟凌城正规公司接轨，呵呵……以为可以做的人不知鬼不觉呢。凌城，如果你们两个结婚，公司联手，吃亏的是你们啊。”
凌城之前也没想到，但直到现在才明白，这其实是程家早在几年前开始做的局。
“程家生意好的时候跟我们不来往。后来突然走下坡路，程家的公司关了十多家，一度要宣布破产。那时候程家老爷子也病重，最后在医院竟然成了失踪人口，没多久传出来人在医院水塘里自杀身亡了。看来，是畏罪自杀，为了能保住程家。”
凌城彻底的明白了程家这段时间的反常是因为什么了。
凌城也惊的浑身一阵冷汗。
“程家……呵呵，看来我要提前过去才行，程智甄找到了丽丽，肯定为了丽丽拿走的u盘。”
穆楚吓了一跳，惊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我们现在过去啊，还等什么呢？”
凌城摇头，“暂时还不行。程智甄是个急性子，但也沉得住气，要是知道我们现在过去了，肯定也会提前动手。她明着去找丽丽，肯定不在乎我们知道。等一等，别急！”
“可是……”穆楚能不急吗，想到丽丽浑身血污的样子就害怕。
“凌城，如果丽丽再有什么闪失，我跟你没完。”
穆楚又气又急，可说完这番话，又有些后悔。
她无奈的叹息说，“我，我真无能。刚才，对不起。”
凌城什么时候怪过她，这种话说的再多点也没什么。
“是我无能。”
穆楚心里难受的看一眼凌城，肚子里像是被人撕开了一个血窟窿，疼的浑身都跟着痉挛了。
“那我跟你一起过去吧，肖逆的工作……哎，我明天做不完的就给他扔回去。”
“嗯。”
凌城心里高兴了，轻轻拍穆楚肩头，“去睡吧，我打几个电话就回来。”
凌城打电话回来穆楚已经睡着了。
昨天一个晚上没睡，今天又累了一天，穆楚到头就睡了。
凌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脑子里却在琢磨着沈家公司重组的阻碍。
二叔三叔四个鼻孔四个想法，沈家上上下下大小股东差不多三十几人，每个人看彼此都不顺眼，两夫妻都能在办公桌上吵起来。
谁都不想重组，却又闹不明白不重组为什么。
追根究底，凌城的重组碰了所有人的‘蛋糕’。
凌城想去隔壁市区的之前必须把关键几件事交给凌北。
于是，他临睡觉之前将周天整理出来的资料发给了他。
凌城呼呼大睡，凌北看完了资料一个晚上没睡着。
天一亮，凌北给凌城打电话。
“哪呢，过来，当面说。”
凌城早饭没吃，五点钟爬起来去了凌北家里。
凌北还穿着睡衣，带着熊猫眼，桌子上六七个杯子，里面或多或少的咖啡。
“说说，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到今天才叫我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这些……这些都是程家的东西。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很危险。现在程智甄的资金已经开始投入了，你现在才告诉我这些，叫我们怎么办？”
资金注入，想退回去也不容易。
毁约后的赔偿就足够沈家的子公司消失十几个。
沈家现在扛不住这样的重锤。
凌城听着凌北怒吼，只能无力扣扣自己的耳朵。
“我也是才闹明白程智甄的目的，这不就给你了？多亏了我前妻给我分析，不然啊……呵呵。”
凌北气的差点一咖啡扔过去，“你还有心思闹，这……沈家完蛋了，你个混账东西。”
尽管是长辈，可两个人年龄一样，从小一起长大，磕磕绊绊到现在的感情跟兄弟一样，可凌北当自己是长辈骂凌城还是头一次。
凌城虚心的接受了，一声没坑，乖巧的像是个做错事正在认错的小孩子。
“我……我过几天过去，程智甄在戈壁市区。丽丽在她手上，她已经暗地里给了我消息，看样子是想我过去再说。但手头上……哎，沈家人总喜欢窝里横，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挑选一些出来叫别人看看，至少叫这群狗急了跳墙的人暂时安静几天，你说呢？”
凌北还以为凌城有多明智的办法，谁知道直接扔了几个炸弹给他，早定时好了，只等着碰的一声爆炸，把他炸成花。
“挨打的事儿都给我，你还真是……”
凌北也知道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只能自己来做。不然他怎么对得起现在的位置？
“回头年薪给我多涨点。滚吧！”
凌北不得不同意了。
凌城哈的大笑，“谢了，回头我带我前妻跟可可跟你一起吃个便饭。”
“……你。滚！”
拿王可可威胁他，他必须把这件事做好了。
三天后。
凌城独自坐上了去市区的车子，而穆楚没跟来。
他反复想了很多次，当时穆楚说的那番话，以为肖逆的眼神。
凌城捂自己胸口，尽管早被掏空了，可还是会感觉到痛，很痛。
穆楚啊，扑向了别人的怀抱。
坐在办公桌子前看文件的穆楚总是走神，凌城失望的眼神就像是一根根刺眼的毒针。
哗啦！
她一生气扔了文件，白纸黑色的资料散了一地。
“再见！”
穆楚点开一个微信头像只发了这两个字，提包就出来了。
肖逆还在医院照顾雪红，在医院呆久了，身上都有很重的药水的味道。
肖逆这天买来了雪红最喜欢吃的早餐，放在小桌子上，端起来放在床上，递给雪红小勺子，看着雪红吃。
他没什么胃口，在这之前都不是这样的，但今天是真的吃不进去东西了。
雪红见肖逆不动筷子，紧张问他，“最近没休息好吧，一直在医院照顾我了，你都没会公司，要不……先回去看看？”
雪红不想放肖逆走，可肖逆在这里好几天，她更不想肖逆放弃工作。
对于一个工作狂来说，没了饭可以，没了工作不行。
肖逆低头想了会儿，到底还是摇头拒绝了。
“律所有人接手，你不用担心我，养好了身体再说。”
雪红还要再说什么，见肖逆一副不肯听劝的架势，也就放弃了。
他知道，肖逆放不下的未必是工作，还有那个背后很少被他提起却总放在心上的穆楚。
肖逆不肯吃早饭，雪红的这一口饭菜也吃不进去了。
“我吃好了，待会还要去做检查，现在也吃下什么了。你收拾了吧！”
肖逆没注意到雪红脸上不高兴，听话的收拾好了碗筷，剩菜饭拿出去倒掉了，再回来的时候雪红不在病房里。
他给雪红打电话，电话却关机，在床头上放了一张字条。
“肖逆，去找她吧！你不走，我不回来。”
肖逆捏碎了字条，抓起了衣服就走了。
雪红就躲在门口，等肖逆出去，房门关起来，是一张失望的脸。
雪红怅然一笑，“我就知道，你喜欢那个女人，可既然喜欢她，为什么还来照顾我？”
“穆楚，你到哪里了？”
肖逆给穆楚发微信语音，可穆楚始终没回复，肖逆直接出来后开了车子去了隔壁市区。
穆楚去找丽丽了，凌城程智甄都在那边，肖逆不能不去。
他怕，穆楚一个人去有危险，哪怕因为凌城跟程智甄在一起心里难过他都无法接受。
这几日，肖逆总发呆，但脑子确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人在医院，心却在穆楚那边。
可穆楚故意躲着他，这叫肖逆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也被扑灭了。
车子开的飞速，像是在高速公路上低空飞行，平常四个小时的车程，今天他竟然只开了三个小时。
抵达市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穆楚仍然没回复微信，他不得已跟凌城联系。
凌城正在跟程智甄喝茶，看到肖逆微信立刻起来要走。
程智甄哼了一鼻子，“这么急着走，是想回去见前妻吗？这里的事儿还没处理好呢，你放我鸽子的话，可要想想后果。”
“威胁我有用的话，现在我们早成为夫妻了，别把事情做的太难看。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也知道我想要什么，大家共赢才好收场。该说的我都说了，放了丽丽，其余的条件我都满足。”
程智甄不高兴了，凌城这话回的倒是干脆，可她怎么就这么不甘心呢？
假账的本子已经拿到了，只剩下最后的视频，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凭证，她交出丽丽，不干涉凌城重组公司。
程智甄同意了。
可是……
她不甘心啊。
轻易放过了夏家人，程智甄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凌城，我反悔了。”
程智甄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