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一心为了凌家好的她当成是敌人。
“好！”
程智甄竟然不生气了，竟笑了起来。
她优雅起身，眼神亲切像是一家人只闹了点小矛盾，抓起手包冲这里三个人一点头，潇洒的离开了。
肖逆松口气，但这件事不管怎么样对他打击都很大。
一个律师，怕的就是职业生涯中有污点。
穆楚紧张的情绪也没放松下来，程智甄就是那很死她的野兽，就算没吃了她也非要在她的身上撤掉一块肉的魔鬼。
程智甄这样的对手，如果在律师界，也绝对是个难缠的角色。
“如果她还追究，我们真的要打官司吗，拉锯战的官司对我们没有好处的。肖逆公司才重整，两年之内最好不要出现任何纰漏，尤其还是这样低级的错误。我怕程智甄还死缠着不放，那肖逆这边……”
穆楚担心肖逆。
凌承心里不是滋味。
凌承僵在脸上的笑容就好像被人紧紧勒了好几根丝线，绷的要断了，可还是无情的勒进了看了脸皮，渗透出血水出来。
“……”沉默半晌，凌承才有力气说话，“应该不会了。既然都来了，一起吃个饭吧，正好说说后面如何处理。程智甄这边明着不会做什么，背地里肯定不老实，走吧！”
穆楚可没心思吃饭，她想陪着肖逆去律政厅那边大厅一下，这件事对肖逆影响可不小，怕以后找他打官司的人都变少。
不想，肖逆说，“正好我饿了。穆楚，下午我们再忙我们的事儿。”
穆楚不放心，眼神投向肖逆的时候像是询问，可满脸都是担忧。
这眼神，这表情，凌承可实在看不下去。
“那你们先去忙。”凌承也没了吃饭的心思了，自己也要去办公室看文件。
肖逆起身，挡住了门口的去路。
“一起吧，我也饿了。穆楚，带上资料，我们请客。”
“好吧！”
凌承不高兴地皱眉，不知道穆楚从什么时候开始听从了肖逆的话，自己却成了穆楚不在乎的那个。
“如果……”凌承想拒绝。
肖逆一伸手，拽开门，“请凌制片。”
凌承回头给肖逆一个白眼，心里早挂了杀人的刀子。
肖逆耸肩，率先走了出去。
三个人之间拉开一段距离，好像互相打架吵嘴的小孩子都在生闷气，先后出了凌氏集团，上了肖逆的车子。
车子走了很长时间，最后市中心一家不错的西餐厅门口停了下来。
肖逆下来给穆楚开车门，接过她手里的包，这才对才下车的凌承说，“我记得上次程智甄提起来的名誉侵权的案子，也牵扯到了一些证据不足的问题，之后她没在追究，可我看了庭审材料，她的资料准备还不错，如果真想赢官司，是很有把握的。我知道凌制片这边肯定做了很多后续的准备，可……凌承，我担心程智甄现在不追究，以后会找准时机下手，那时候我们应接不暇。”
凌承的脑袋还在穆楚身上，低头盯着自己有些脏的鞋面不知道胡思乱想了多久才回应，“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在想，这一笔一笔的旧账，最后程智甄会一起算，连根拔起对我们的诉讼的话，我的律所会受很大影响。”
“……嗯。”
凌承还是有些心不在焉，因为他看到穆楚被肖逆不轻易间碰到的手背，还有时不时往穆楚身边走进的肩头，以及肖逆自然而然的要去扯穆楚的手。
什么时候这样亲密的动作穆楚已经开始接纳并不反感了？
凌承觉得很怕，怕这样下去，自己真的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可最想到的女人却真的跟自己失之交臂了。
当然了，他离婚后就在无限制的接受这一切，可真的到了要接纳的时候……真的接纳不了。
凌承的心裂开了，痛，痛的浑身痉挛。
呼吸都窒了。
“进去说。”凌承艰难的吸口气，先进了餐厅。
一坐下来，穆楚开始主动给肖逆点菜，然后才给自己，之后问凌承吃什么。
凌承冲她笑笑，想要头说不吃了，可看穆楚看着自己的眼神，才冷起来的心软了下来。
“跟你们一样吧！”
“那好，我去下卫生间。”
穆楚出去了，顺便拿了电话出来给丽丽发微信，“晚上去妈那里，你那边准备一下早点从剧组过来。”
丽丽很长时间才回过来，“好，我知道了。”
餐厅包厢里，凌承打断肖逆的话，“你们在一起了？”
肖逆的脑子都在案子上，突然被打断，又被凌承质问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愣了好久，才明白。
“你看的出来？”肖逆没正面回答，只给凌承一个模棱两可却又刺人的话。
“既然在一起了，就对她好。”
凌承总觉得别人对穆楚都不如自己对穆楚好，可他今天看到，似乎一个对穆楚更好的人出现了，是当初他动手揍的那个人。
“你哪里看出来我对穆楚不好了？”
凌承突然笑了，很开心的笑了。
他懂了，肖逆跟穆楚还没在一起。
“既然表白了，穆楚没同意，我看希望不大。趁早放手。”凌承说。
肖逆怔住，跟着，了然的笑了。
相信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一个除了自己以外了解穆楚的人，那只能是凌承了。
“那么笃定我们没在一起？为什么？”
“如果在一起了，依照我对穆楚和你的了解，相信现在你们早跟我撇开关系，甚至解约。穆楚是个不想公私都搅合到一起的人。你也是。我也是。”
肖逆笑了，不是豁然开朗的笑，而是沉重。
他知道，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怕是自己也失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两个人都自私，在感情上自私，尤其对穆楚。
“即便这样，你也想跟程智甄结婚吗？”
“不是我想跟她结婚，是她非要跟我结婚。并且凌家包括全部的程家都这么想。促成两家婚姻，对我们都有好处，试问，现在还有谁更合适凌家的这堆烂摊子少接林的人，程家的那群人又有谁能真的能制服的住？当然了，如果出现另外一家人，我相信程智甄会立刻踹开我。不过那时候，我也会成为程家的敌人，是他们第一个想打击的对象，我们对彼此太了解，太了解也不是什么好事。”
肖逆点点头，对于程家跟凌家的问题怕是真的无人能解了。
穆楚去了有一阵子才回来，这时候牛排也送来了。
三个人吃了饭，简单说了程智甄案子的事情，然后穆楚跟肖逆一起出来去了律政厅。
凌承则回了别墅的家。
李玉红已经被丽丽接走了，就临时住在附近的一个小公寓里。
李玉红看着不大的房子，不是很高兴。
住别墅心里舒坦敞亮，还有人伺候，这段时间她都有些胖了，皮肤也比从前好了不少，一下子又搬出来，实在不适应。
李玉红看着丽丽在收拾屋子，自己坐着不动，她想回去。
“凌承那边住着不是挺好的，为什么突然就搬出来了？”
丽丽说，“住着是挺好，临时搬出来应付我姐，我姐要是知道你还在我凌制片那住，肯定吵起来。”
李玉红也怕穆楚生气，可实在不情愿就因为她生气自己受委屈。
这些年她可没享受过这样的服气。
以前靠男人，可男人靠不住啊，不是死了就是虐待她，现在想通了想靠自己子女，可子女……哎，也难伺候。
“我们，回去吧，穆楚那边我来说，她肯定会同意的。”
丽丽不懂了，自己母亲不是之前还说去姐那住照顾她来着，怎么现在搬出来住小公寓都不行了？
“我姐可不同意你去她那住，地方小不说你去了也不方便。在这边住着也是我姐安排好的，钱都给我了，我都答应了，你现在回我凌制片那，那我怎么跟我姐交代？”
丽丽苦口婆心，觉得自己都快变成唠叨的老太婆了。
李玉红还是不开心。
“你姐那个臭脾气，非要所有的人都围着她转，我都多大的年纪了，非要听她的？你也是，你是男孩子，自己有点主见不行？”
丽丽心思，自己也不是没主见，这不是没办法嘛，并且姐那边的安排也没错啊。
“妈，你到底想怎么样，非要按照您的心思来？那不如跟万宝库复婚呢。”
李玉红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哼一辈子唠叨了句，“没用的东西。我复婚就不行了？”
丽丽也生气了，怎么着，好不容易离婚的还想着复婚，整天被家暴那日子就好过了？
这个妈到底怎么想的？
“妈，您要是真的这么想的，我还真就不管您了，别整天挂嘴边对我跟我姐好，然后回头你日子好了就不管我们了，你觉得那个万宝库比我们都好，那你去找他去，巴不得你们复婚别搅合我们年轻的事儿呢，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丽丽一生气，人就出来了，东西还没收拾完。
丽丽在楼下抽了两根香烟才开车离开。
这会儿，万宝库来了。
李玉红给他打了电话。
人一进来穿着鞋子在地板上走，看了一圈，最后坐在了沙发上，喊李亚红烧水，“我来一趟可不容易，我现在住出租屋，你这也是租的，比我那好多了，我那就四面墙，一个床，屋子里冷的很，你给我点热乎的，我坐坐就走。”
李玉红笑呵呵的，去了厨房烧热水，提水壶出来的时候万宝库脱了鞋子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你这电视不好，就几个电视台。你说你姑娘赚钱多，也不说给你租用个好一点的公寓。咋，在凌承那住这不行了，我说你别去，两人都离婚了，你还去干吗？我也跟你离婚了，你也别老打电话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