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逆接着电话离开了，直到没了声音小张这口憋在心口上的呼吸才喘出来。
他立刻大电弧给凌承。
凌承这边还在开会，看是小张打开，毫不犹豫接了起来。
凌承眉目渐渐凝重，等小张说完，他都没说一句话。
很晚的时候，凌承开完会回来，顺便去了一个郊区的工厂。
张哲说，“这个人怕是不好找，我们现在过去没准能抓个正着。”
凌承闭目养神，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将小张说的事情翻翻来覆去的琢磨。
突然他说，“掉头，去肖逆家。”
“……凌总，不去郊区了？”
“老和尚跑不掉，等我们回了剧组再找他也不迟。掉头。”
张哲哦了一声，看准了后面没车子，立刻打了个方向掉头往回走。
肖逆的家在市中心，距离医院很近的位置。现在肖逆在穆楚家，他家是没人住的。
但张哲担心私闯人家私宅会被举报，自己先进去看了看情况才带着凌承进去。
肖逆的家很大，也不过普通的装修，里面放的最多的都是医书。
入门就是一只硕大的书架，上面全都是医书，下面是很大的柜子，该是放鞋子的地方。
张哲想开灯，被凌承阻止了。
“我们看看就走。”
凌承也不知道来这里做什么，但白天收到手下人消息说肖逆回家后停留了很长时间，后来跟着一个女人出去，当时没拍到女人的正面，却也能判断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
凌承想，万一在家里看到了那个女人，该是什么后果？
他只想尽早揭穿肖逆这个人的丑恶嘴脸，叫穆楚尽快醒悟。
所以，连一向镇定的凌承也有些乱了方寸。
但人都来了，现在离开岂不是白来了？
两个人鞋上套了塑料袋，走路很轻还是会发出声音。
凌承按着直觉一直往里面走。
张哲跟在后面，手机里的电话握的手心冒汗了，显然他此时是很紧张的。
从客厅进去，是一条长廊，两侧都是房间，房门紧闭，不知道里面都是什么房间。
但通常，主人的卧室都在最南面，也就是最里面的那个房间。
凌承几乎没犹豫，径直朝着卧室方向走。
张哲的心脏都要跳出来，有些后悔来这里之前没多带几个保镖出来，不然现在站在这里的不是他而是小张或者别人了。
真出了事人，张哲担心自己没能力保护凌承周全。
不想，房门开了。
两个人同时怔住。
那房间里走出来一个人，是个女人。
女人蒙着面罩，走的很慢。
凌承屏住呼吸，盯着那女人看。
张哲立刻明白的凑到凌承耳边说，“是梦游。”
凌承点点头，测过身给那个女人让开一条道。
张哲也跟着凌承一起侧身躲避开。
女人走了过去，最后在厨房里站住了，开了冰箱，准确的拿了里面的酒瓶出来，仰头喝，孤独咕嘟咕嘟……
张哲突出口气，继续对凌承低声说，“这女人心里有些问题的，梦游还在喝酒。”
凌承没应声，看了那女人一眼，叫挣扎拍照录像，自己去了卧室。
卧室里，满地的衣物，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跟着，一个女人冲了过来，尖叫，“啊……”
凌承立刻拉着了女人，捂住她嘴巴，“别乱叫，我们不会伤害你，只是来问你几个问题，你点头或者摇头，如果不照做，嗯？”
女人吓的浑身哆嗦，双眼圆睁。
漆黑的房间里看不清楚对方的样子，但亮晶晶眼睛能分辨出女人的样子是个不错的人。
凌承拉着她走到了隔壁房间，房门喀什一声上了锁，再次提醒女人，“别乱来，知道吗？”
女人重重点头，泪水刷刷的往下落。
张哲守着门口，盯着那女人，随时准备冲上去将她制服。
但面对两个男人，女人知道自己大叫反抗也无济于事，在这样一个上下人烟都少的小区里面尖叫是不能救自己命的，她只能乖乖的听凌承的话。
凌承见她答应，丝毫没顾虑的将她松开了。
“你是谁？”凌承问。
张哲开了视频夜视拍摄，对准面前哭的满脸是泪的女人。
“肖医生的，的女朋友。”
凌承皱眉，不相信的呵的冷笑，“肖医生没有女朋友，你说实话。”
“……我，我是他租来的，一个月十五万，两个姐妹一起，那个姐妹夜里梦游，我出来看看，没想到你们……你们是谁，啊不不不，我不想知道你们是谁，我，我说实话，我说的都是实话。”
凌承点点头，找了个位置坐下，这里该是个健身房，周围都是健身器材，他就坐在一条临时休息的凳子上，左右看了一眼吗，放在凳子上的毛巾，在黑夜里闪着白光，像是在这里点了只灯光，看了也只照亮了巴掌大的地方。
“肖医生租用你们多久了，经常租用你们吗？”
“最近半年，才，才开始。我们是程总的人，程总说，只要我们听话，就可以给我们很多钱。”
“程总？哪个程总，叫什么？”凌承捏紧了拳头，似乎想到了这个程总来历。
可女人却摇头，“我真不知道，我们都叫她程总，别的不知道。”
凌承低头想了会儿，才继续问，“你们还会在这里住多久？”
“还有十五天就结束了。我早就想走了，我们都怕死了肖医生，他，有病，打人，梦游的那个姐妹就是因为怕他，所以半夜老梦游，医生说这是心理疾病，可我们拿了钱不能提前走，只能忍着。”
凌承呵的冷笑，“知道自己会没命还要做？”
“天地良心，我们哪里知道啊，之前在酒吧做的好好地，以为遇到了有钱人把我们养起来就能享清福了，可谁知道，哎，大哥，你们是谁，能带我们走吗？”
凌承没应声，只看那女人哭啼啼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撒谎。
但这件事还真有待商榷。
“你叫什么，之前在哪个酒吧？”
“在艾城，美洲豹酒吧，很出名的，您不信去当地一打听就知道了。”
凌承了然的笑了。
这个程总不需要查也知道是谁了。
程智甄的美洲豹酒吧，在很多年就是出了名的火爆，这几年因为她不断的亏损，将美洲豹的酒吧一般出兑了出去，现在是合伙经营，生意还是不错的，只是名声不如从前。
程智甄，肖逆……
“程总答应给肖医生把你们送过来，之后呢？这里面会有什么交易吗？”
凌承想，程智甄跟肖逆既然早认识，甚至送女人过来，背后肯定有求于肖逆，可时间这么久，肯定不只是穆楚这件事，背后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你？
凌承还真没想到。
毕竟，他跟程智甄比起来，在商界也只是个初生牛犊，手段比不上程智甄。可不代表凌承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这我真不知道，我们姐妹商量好了，这次结束就不做了，回家开店自己应声，这真不是人呆的地方，肖医生他，打我们，跟我们很少有关系的，只是喜欢打我们，我们都要被打死了，真的，你看，你看我的腿上的伤口，还有我外面那个姐妹，每天晚上吓的惨叫，她之前断了三根肋骨，才好了出院的。我不骗你们。大哥们，你们带我们走吧，好不好，好不好？”
凌承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看似人模人样的肖逆，竟然是个混蛋，背地里却又这样的虐待倾向。
凌承惊的一阵阵的后背发凉。
“既然拿了钱，生死自己定夺，但我可以告诉你们，肖逆最近不会出现在家里，短期内不会，你们想走约没有人阻拦。”
“啊，真的吗，真的吗，我这就走，我们这就走，如果被程总知道了，我们吃不了兜着走，反正都是死，不如现在就逃了。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凌承站起来，弹了弹西装裤子，叫张哲在房间里面再拍摄一圈离开。
凌承先出来，换了货梯离开，等张哲出来的时候那两个女人也先后离开了。
张哲把视频发给了凌承，凌承又转发给了国外的人，微信告诉对方，“做好清晰处理，我的声音也做好处理，画面清晰就可以。同时，消除今天我出现在这里的一切视频……包括那两个女人逃跑的视频。”
“是，收到！”
凌承关了手机，没急着回去，而是在车子里自己消化这份震惊跟气氛。
张哲说，“真没看出来那个肖逆是这样的人，那我们是不是早点回去，现在肖逆可是在穆编家里的。”
凌承摇头，“有小张在不会出事。”
“凌总，您在想什么？”张哲看凌承脸色不是很对，担心的问。
“程智甄这几年在外面的生意渐渐减少，但收入不减少。除去给她弟弟偿还赌债，还有家里的巨额债务之外，似乎还有很多不必要的开销。之前我们的账目上计算过，按照正常开销算的话，程智甄这几年算是不错的，可为什么现在大公司都表现的像是随时要破产的样子？”
张哲也纳闷起来，颓然想到了现在人人都会说的一个词，“洗钱”？
凌承点头。
“回去好好查查肖逆的医院，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顺便问问我父亲那边，肖家他了解多少。”
“好，我回去就办。”
张哲低头把要办的事情都记录在本子上，突然注意到了本子上画了红圈的地方，这件事是他还没处理好的。
张哲说，“凌总，嗯……我们来这里之前，老凌总说在您家住着，酒店不方便，所以退房了，然后没打招呼就去了您的新房子。可现在穆编跟鱼鱼就没地方住了。”
新房子还没买，老凌总去的是之前凌承很早之前独一处房产，不过一直没住人，最近没地方住，临时在那边落脚而已。
老凌总去了，说明厉倾城也在，包括那个叫凌承见了就烦躁不堪的凌栋也在。
凌承摆摆手，“不用管，东西搬出来，等送到新房子，叫穆楚一起过去。”
“但是……小凌总在您剧组了，是厉女士送过去的，说是您的弟弟，应该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