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以念力阻挡火门离道道法之事，更是被传得神乎其神。
如今在大家眼中，她已是恶魔一般的存在，谁要敢得罪她，怎么被她用念力弄死的都不知道。
苏小暖没有理会他们的议论，吐纳了几个小时，她感觉全身的神经十分放松，身子轻飘飘的，要浮起来一般。
不远处，一行穿着碧罗裙的女婢端着木盆徐徐而来，陆裳亦在其中。
打水的男弟子见了她们，一个个吹起口哨各种调戏。
婢女们目不斜视，径直来到离苏小暖不远的石滩，脱了鞋子，进入河中浣衣。
陆裳见苏小暖坐在河边打坐，自己却在冰冷的河水中浣衣，心中无比恼火。
明明修为没我高，凭什么她是弟子？我却是婢女。
想着想着，一件白衫飘入河中，她连忙追了进去，不料脚下踩空，滑入深入区。
她本是海妖族，不惧水，顺势游进去捡衣衫，不料河边一名年长的婢女却咋咋呼呼地叫了起来。
“别去！不能去！里面有脏东西！”
陆裳毫不畏惧，继续往里游，“什么脏东西？这世上最脏的东西都在鬼域呢，岂会跑到这里？”
婢女们忧心忡忡地望着她，生怕江里真有什么东西把她抓了去。
陆裳捡到衣裳，正扬在手中炫耀，突然闷入水中。
“啊！”婢女们顿时尖叫起来。
苏小暖睁开眼，只见陆裳钻出水面朝她们做鬼脸。
“傻瓜，吓你们的！这世上哪有什么脏东西？”
刚说完，“噗噜”一声又闷了进去。
“陆裳，别闹了！快出来！”婢女们以为她又恶作剧，笑着唤她。
苏小暖感觉不对，闭上眼，将念力伸入水底查看，果然看见一具水状人身的怪物缠住陆裳，而陆裳似乎看不见它的存在。
“救命！”陆裳在水里呼救。
怪物用水状手捂住她的嘴巴，她便只能吹出几个泡泡。
苏小暖用念力拖拽陆裳，怪物似有察觉，变形成一张水布裹住陆裳。
“捆仙索！”
苏小暖的念力一喊，捆仙索自她的手腕飞出，伸入江河，穿透水布缠住陆裳的腰腹。
“收！”
陆裳被拖出水中，水布在离水的一霎从她身上撤了回去。
苏小暖睁眼起身，收回捆仙索，来到陆裳身边，见她迟迟不醒，以为她是溺了水，跪到她身旁为她做心肺复苏。
眼看她捏着陆裳的鼻子就要亲下去，陆裳醒了过来。
她的目光没有聚焦，看见苏小暖一脸惊恐地推开她，抱住身边的婢女，嘴里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见她这副样子，抱着她的婢女满脸同情，“陆裳这是怎么了？”
年长婢女瑟瑟发抖，“她——她这是被那脏东西害了！以前被害的婢女也是这般——疯了！”
“疯了？”抱着陆裳的婢女连忙推开陆裳，躲到苏小暖身后。
这时，正好杨伊、小忧、玄羽三人结束今日的课业，由小黑带着来这里找苏小暖。
知道小忧曾自学过一些医术，苏小暖让她帮忙看看。
“我才不要救这个坏女人！”
小忧不答应。
“姐姐忘了，她是如何污蔑你烧魅影的吗？还有今天，你在杂务坊和人打架的事，我们都听说了，是不是也与她有关？”
“小忧！”苏小暖绷着张脸，“她虽然做了些坏事，但罪不至死，你是学医的，哪能见死不救？”
小忧认同她的说法，却还是带有情绪，不情不愿地蹲下去给陆裳把脉。
摸着摸着，她眉头一皱，抬手为自己把起脉来。
“怎么样？”苏小暖问。
“她体内的阳气少了许多，眼下这种症状应是阳气流失过多所致。”
小忧这么说，苏小暖想起尸井中阴气失尽假死的那些少女，她们吸了阴气复活后的状态和陆裳现在十分相似。
想到那只怪物融于水中，无状可寻，又吸食阳气——难道它就是精魂？
苏小暖心里激动起来，这么说我刚才能看见它，说明我的念力增长了！
看来这里的气息确实很浓，难怪能生出水怪。
不过，男人的阳气比女人多，水怪为什么不吸男弟子只吸婢女？
还有为什么只是婢女？女弟子的也不吸吗？
苏小暖拉住年长婢女，“姐姐，这江里的脏东西只害婢女吗？有没有害过女弟子，或者男弟子、男仆役什么的？”
年长婢女想了想，“自我入太极山当婢女以来，只听说过婢女被害，其他的未曾听说。”
“这就怪了！难不成专挑软柿子捏？”玄羽十分讨厌这些脏东西，就是因为它们，才使得鬼族被世人误会。
“什么都不算的东西！为祸世人便算了，还总是把罪名甩给鬼族，我族子民可都是生死簿上有名有姓、有正经身份的，哪是它们这些靠吸食阳气炼化的精魂所能比？”
苏小暖听见“精魂”二字，激动地一把抓住玄羽。
“玄羽，你确认水里那东西就是精魂？”
玄羽点点头，“按你师傅书上所说，只吸食阳气，大家又看不见、发现不了的，不是精魂还能是什么？”
太好了！雪飘飘有救了！
苏小暖取下腰间的令牌递给小忧，“小忧，你拿着我的令牌到杂务坊领些阳气来。”
“你想救陆裳？”小忧一脸不乐意。
“不止是救陆裳。”
杨伊立马会意，“你想用阳气引江中的精魂出来？”
苏小暖点点头，“没错。”
“不可！”玄羽立即反对，“精魂为无状之物，它能看见我们，我们却看不见它，一旦将其引出，只怕对我们不利。”
见苏小暖听完只是淡淡一笑，玄羽突然面露惊喜地望着她，“你该不会——”
苏小暖颔首浅笑，“没错，我能看见它。”
玄羽一听，激动得流下泪来，“魂痴果然没有骗人！他写的都是真的！”
作为李白的头号书粉，她最喜闻乐见的莫过于他书上的理论得到证实。
见雪冰凌这个跟屁虫整天都没有出现，苏小暖有些奇怪地问杨伊，“你们回藏经阁的时候没遇到雪冰凌吗？”
杨伊眉头微皱，“不曾遇见。”
玄羽以一副惊呆了的样子望着二人，“你们没听说吗？雪冰凌被他师傅禁足了，现在应该还被关在结界中呢。”
二人同时摇头，“不曾听说。”
玄羽呃——居然还有不知道阴阳学院头条的人，还是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