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小久她很平静地说完这段往事,这是她答应过秦战的,跟阎宸好好谈,她没有食言。

    “只是……”朝小久接着说。

    “出了这么多事情,我不否认很多事,真的是误会,但总归是福祸相依吧,如果不是这样,恐怕朝家如今的境地,我至今还蒙在鼓里。现在我有自知之明了,不会再武逆你半分。至于离婚,离婚既然对朝家不利,那么往后我也绝不会提。

    可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又暂时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你,所以阎宸,我们约法三章好不好?从前的事就此揭过,往后你在军营,我在京都,我不管你在外面有怎样,有多少女人,你也不要打扰我平静的生活,可以吗?但是在爸爸妈妈面前,在其他人面前,我们还是恩爱夫妻?你说什么,我都会照做,好不好?”

    朝小久哀求着说,眼睛满满的都是绝望。

    她的言下之意,是想跟她做一对名存实亡的夫妻?阎宸在她这话里悟过来了,震怒!

    “朝小久,你闭嘴,你给我闭嘴!”他狠狠扭住朝小久的下巴,眸里燃着火。“你觉得你如今还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吗?你想各自过各自的,想我不打扰你,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你的世界只能有我,只能是我!”

    朝小久默,她已经死心了,为什么他还不明白?

    “如果你喜欢每天对着一具行尸走肉,我无所谓。”她说,眼神轻轻冷冷的,跟看一个陌生人无异。起身下床,有这男人在的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多呆。

    脚才刚点地,她就被一阵蛮力往回带。是那男人扯住她,把她按到在床上,手臂抵在他的锁骨。

    “行尸走肉?”阎宸笑了,气笑的,撩开她的底裤探进一根手指,反复几下,身下的女人被浇灌了那么久,一下就有反应了,呼吸也开始混乱。

    阎宸却在这时把手抽了出来,举到她面前“我稍稍碰一下你就反应这么大,你这会跟我说行尸走肉?”

    朝小久偏过头不去看他,眼睛一片雾蒙蒙“随便你怎么想吧。”她说,口气带着无力。

    阎宸却在这时扳过她那张如花似玉的小脸,盯着她的唇好半响后,不偏不倚地吻了下去,朝小久,我不许你绝望,我要你活过来,活过来!阎宸在心里叫嚣,啃着她的唇更是用力,却犹如困兽之斗。

    因为身下的女人,至始至终都紧抿着唇,任由他怎么使力,即便是他的牙齿嗑疼了她,她也只是微微皱眉,强忍的,就是要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他,她这次真的是死心了。

    许久后,阎宸知道她不会再有回应,终于收手。身下的女人这时两片唇瓣已经被他啃得要红要肿,可脸上却一点表情都没有,眼睛始终紧紧闭着。

    半死不活的模样,让阎宸彻底恼怒。

    杀人一样的眼神看她,阎宸暮地一个拳头过去,却不是落在她身上,而是落在距离她的头颅不到半寸的地方。

    朝小久没睁眼,却依旧能感受到她耳边传来的那阵犀利的掌风。

    是有多愤怒,才会使这样大的劲,朝小久想。

    抬眼,去看阎宸。

    这男人的愤怒,她见识过多回了,但却都不及这一次那般可怕,额头,条条青筋清晰可见,眼底,是一片骇人的血红,像一只被唤起斗争欲的雄狮,朝小久甚至觉得,下一秒,那男人就可能拧断她的脖子。

    “为什么直接不动手?”朝小久问,内心深处一片荒凉,如果可以,她倒真的希望这男人一拳打在她身上,这样,也能打掉往日的情分了,不教她心里生出那么多不忍和她难过。

    心里感慨,也到底是这男人有本事,短短几天,就真的就让她尝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

    “你以为我不想吗?”阎宸在她身上低低地说,表情十分恐怖“如果可以,我真恨不得,把你掐死。”

    他说罢,手真的移到朝小久的喉咙处,似有收紧的趋势。

    朝小久暮地瞪大了眼睛,眼里满满的都是是惊恐,这男人,不会真的想了结她吧?

    却等不到想象中的窒息感,因为那个男人在定定地看了她几秒后,忽然松开了她,然后一声不响地离开了卧房。

    阎宸走后,朝小久这才爬在床上,任由自己的眼泪肆虐。

    中午刚过的点数,朝小久简单收拾了下自己,走出卧房。

    客厅这会,男人和她家妹妹侄子都不在,不知上哪去了。这倒省了朝小久不少事,反正也没什么话好跟他们说的。

    换了鞋子出了门。

    因为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没有很好,朝小久索性也不开车了,随便在家里附近拦着辆出租,直奔公司方向而去。

    一个整个下午,因为有事做,时间倒是甚好打发。

    一下又到了下班的点数。

    朝小久有心逃避,所以拖到公司的人都走光了才下班。

    眼瞅着天色还早,她便又在附近的大街小巷漫无边际地走。

    好死不死,天际在这时骤降大雨。

    那场雨持续了两个多小时,都没有递减的趋势,朝小久在路边等得火气实在是大,于是乎不管不顾地跑进了雨中。

    等到上了出租,她全身已经被淋了个全透。

    一身风雨回到家,进门。

    那男人还是不在,倒是那女人和小男孩回来了,此时就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一听到开门的声音,都不约而同地朝她看去。

    朝小久狼狈的样子瞬间尽收他们眼底了。

    阎婉青停下了喂食小男孩的动作,她起身,走到房间里去,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条白色的浴巾“嫂子,擦擦吧。”她说,大黑的墨镜依旧挡住她的所有情绪。

    朝小久似乎没料到阎婉青会主动拿毛巾给她,眼睛都瞪圆了,半响后才尴尬这一张脸接过了“谢谢。”

    她是客套,阎婉青却连个笑都没有,只是不声不响地回到沙发边,继续给自己儿子喂食。

    又被当成透明人,朝小久却并不介意,一声不响地回自己房间去,把客厅留给那对沙发上的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