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夏把关思芯事告知了战北恒。

    难得的悠闲下午茶时光,更加难得的是,战哥哥竟然能在下午抽出时间陪她。

    在病房小客厅里,架起了茶桌。

    小腹已经明显隆起的林江夏,不适合盘膝而坐,只能在后腰与沙发之间夹了一只靠枕,倚靠着靠枕坐在地毯上,把腿伸到矮桌下面去,对她而言才是比较舒适的坐姿。

    茶是季管家亲自冲泡。

    他跪坐在矮桌一侧的蒲团上,认真的泡着茶,倾倒着茶叶。

    这茶道功夫,林江夏跟随季管家学习了好久,可始终依旧没能掌握到精髓,也是蛮可惜的。

    不过,能喝到季管家亲自泡的茶,也算是幸福感满满了。

    林江夏抱着茶杯,边品着茶,边把事情彻头彻尾说了个明白。

    战北恒单手捏着小茶杯,面颊波澜不惊的听着她的讲述。

    直至她说罢,他才轻抿了一口茶叶:“所以,夏夏你想怎样?”

    “现在思芯在坐牢,我想大叔绝对不可能到监狱去看她,再说,即便能去,也不可能在监狱的会面室对大叔进行心理治疗呀。”林江夏舌尖儿舔食着皓齿,眸子咕溜溜打着转,透着一抹狡黠的味道:“所以我想,或许战哥哥可以想办法,让思芯暂时离开监狱,不需要很久,两三个小时足够了的。”

    战北恒听罢,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上的变化。

    仍旧细心品着茶。

    季管家煮茶的动作,却在此刻顿住,抬眸,将目光在两人之间摇摆。

    “战哥哥的人脉那么广,即便是再困难的事,都可以做得到,更何况是这么一点点小事啦!”林江夏竖起小指来,表示这事情真的微不足道,一脸狗腿神情而又面带期待的盯着战北恒。

    “不用给我戴高帽,这件事,不那么容易办。”战北恒放下茶杯,语气平淡。

    “啊!”林江夏一脸失落,肩膀也垂下来:“可我已经跟思芯那儿做下承诺了,说我丈夫是个非常有本事的人,一定可以做到。现在,你要我再怎么去面对思芯啊!”

    那边煮茶的季管家,几乎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战北恒冷眸横过去,季管家才有所收敛。

    随即,他挑眉说:“没脸见,就不要再见了。”

    “不行!如果不见她的话,胡大叔的心理疾病也一定治不好。”

    “既然心理有疾病,我想大概应当送到精神病医院去。一个几乎要患精神病的男人,夏夏你还每日让他往你病房里来,这未免太冒险了!”战北恒收紧嗓音,语气中大有责备的味道。

    林江夏愣住了。

    这没打算帮她办事也就算了,竟然还板起面孔来教训她!

    心底一股气,止不住的往脑门儿上冲。

    可尚未发作,却见季管家正在冲自己挤眉弄眼。

    冲她眨眨眼眸,又努起嘴,冲战北恒那个方向撇了撇。

    季管家可最了解战北恒,自然有他的深意。

    林江夏略微思量,才明白过来,把双手捧着的茶杯轻轻放到面前矮桌上,身子向前倾了倾,笑吟吟说:“如果战哥哥肯为我办这件事的话,那我也可以答应战哥哥一件事。”

    他本波澜不惊的眸底,在此间终泛起一丝波澜来。

    “那就要看看,你开出的条件,能不能让我动心了。”他勾勒嘴角,笑容显得极有吸引力。

    林江夏歪着脑袋,思量片刻说:“大不了,我给战哥哥按摩一整月,怎么样?”

    她按摩手法不错,战北恒也很享受。

    可此间,他想要的显然并不是这个。

    因而,轻轻摇了摇头。

    “那一年!全身按摩!”林江夏把心一横,牙一咬,豁出去了。

    但战北恒依旧摇头,眸底泛出一丝丝戏谑来。

    啪!

    林江夏抬起茶杯,朝着茶桌桌面拍了拍:“那战哥哥你说好了,什么条件都可以。”

    他一定是想好了,否则又怎么这样从容不迫而面带笑意!

    “好,我来谈个条件。”战北恒高贵优雅的放下茶杯,抬手指了指林江夏小腹位置。

    林江夏略微惊讶,顺着他所指的放下低下头,盯住微微隆起的小腹,听到他开口说:“我们孩子将来出生之后,命名权归我所有。”

    “啊!这不行!”

    林江夏不假思索的冲口而出。

    毕竟,孩子的名字,她也苦思冥想了好久。

    罗列了至少有十几个比较合适的名字,很想通过孩子,表现出林家的一些大气磅礴。

    “不行?那胡子衿的事,也就算了。”战北恒从容不迫,一副抓到了林江夏命脉的姿态。

    “大不了,这个孩子先让我起名,下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完全由战哥哥你说了算,这样总可以吧?”

    战北恒还是摇头:“下个孩子,我可以让你起名字。”

    他竟然不上当。

    毕竟林江夏没想过要二胎,是想把全部的爱灌注在一个孩子身上。

    无奈之下,林江夏转眸向季管家投去求助的目光。

    “少爷,其实这个事情,也不是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季管家放下煮茶器,淡淡说:“孩子可以起三个字的名字,姓氏当然不能动,那么剩下的两个字,少爷和夫人一人裁定一个,不就成了。”

    僵持不下,终究也不是办法。

    战北恒颔首,表示可以接受,同时提出附加条件:“最后一个字由我来决定。”

    “不行,姓氏已经是战啦,所以实际上第一个字是战哥哥决定的,最后一个字当然应该由我来决定了。”夏芷芯微微扬起下巴,面颊上满满都是傲娇。

    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往往最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了。当然也最重要。

    战北恒放下茶杯,预备起身:“既然如此,名字就由夏夏你全权决定吧。”

    这是要谈崩的架势啊!

    “好啦好啦!”林江夏只好妥协:“最后一个字让战哥哥你来决定。所以,现在可以安排关思芯的事了吗?‘

    战北恒勾勒嘴角,露出胜利般笑容:“下午,我会安排人去监狱走一趟。”

    林江夏轻轻呼口气,狠狠白了战北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