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你回来了。”

    林江夏抬眸望时,见林佑国出现在书房门口。

    “爸爸?”她惊讶:“您还没走吗?”

    林佑国没来得及回答,战北恒身影出现,在见到她时,目光柔和:“我陪林先生喝了一杯。”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还有的聊了?

    “今晚林先生会留下与我们共进晚餐。”战北恒意味深长说。

    “哦。”她只能点头:“我……我先去洗个澡。”

    逃也似的去了卧室。

    在淋浴时,总觉这件事越想越怪异。

    战哥哥从来都很冷漠,基本不会叫什么客人到家里来,今天居然主动要留爸爸在这里吃晚餐。

    一定有阴谋!

    洗过澡后,换了居家服下楼,见餐桌已经是琳琅满目餐品。

    战北恒端着高脚杯,嘴角勾勒,和林佑国相谈正欢。

    与之相应,林佑国也全无刚刚读过李心艾日记时的悲凉痛楚,满是微笑。

    “夏夏,过来。”林佑国冲林江夏说。

    林江夏一脸懵逼走过去,在战北恒与林佑国当中位置坐下来。

    望了战北恒一眼,后者面如止水,只在细品着红酒。

    “夏夏,明日一早,你和北恒去民政局吧。”林佑国温和笑着说。

    林江夏愣住,再去望战北恒时,才在他嘴角发觉一丝诡谲的笑。

    好嘛,他这是迂回战术,先从攻陷林佑国下手。

    要在从前,听到这种话,林江夏会开心到疯掉。可现在的她只是一脸冷漠。

    “爸爸。”她垂眸,顺手端起餐桌前她那杯葡萄酒:“我和北恒的事,您就不要参与了好吗?”

    “这叫什么话?我是你爸爸,你的婚事,我怎么能不参与!”林佑国瞪圆了眼睛:“跟北恒聊过才知道,原来你们只是举办了婚礼,还没登记。这怎么能行?你爸爸我在民政局也认识些老朋友,明天一早我给他们去个电话,给你们两个安排个最合适的时间,去把结婚证领了……”

    林江夏始终紧盯着战北恒,发觉他嘴角笑意越来越浓。

    果然,这都是阴谋!

    “爸!”林江夏不耐烦说:“那次婚礼,您还是被战哥哥强行绑到海岛上去的!您怎么忘啦?”

    林佑国略显尴尬:“胡说八道,女儿的婚礼我这个做爸爸的当然是要参加,怎么还能用到‘绑’这个字!”

    那边的战北恒,不动声色品着酒。

    “总之,我跟战哥哥之间有过约定,领证的事,我们自己会决定。”林江夏环抱双臂,一副气呼呼模样。

    “那么北恒。”林佑国抬高嗓音,面向战北恒:“你不愿意跟我女儿登记么?”

    “我当然愿意。”战北恒语气果断:“拒绝领证的人,不是我。”

    呦呵!也不知道从前是谁总不肯去登记,现在反而是倒打一耙了吗?

    林江夏狠狠瞪着战北恒,战北恒则垂眸,完全没将她的愤怒放在眼里。

    “夏夏!你不可以这么任性!”林佑国板起面孔,拿出教育人姿态来。

    “爸,老实跟您说吧。”林江夏摆出破罐子破摔姿态来:“我现在跟战哥哥,只是同居关系。就连男女朋友都算不上!或者您可以这样理解,我跟战哥哥只是室友。您会让您的女儿跟舍友去领证吗?”

    林佑国愕然,万没想到林江夏会这样讲,茫然望着战北恒。

    战北恒面色逐渐阴冷:“舍友?你会跟舍友睡同一张床么?”

    “那是你强迫要睡一起的,又不是我自愿!”林江夏梗着脖子,一脸不服气:“顶多算是我遇到了个霸道不讲理的舍友罢了!”

    “约法三章是谁定的?”战北恒反问:“第三条,我对你的承诺中,有要与你睡一张床的内容。并不是我强迫你,从某种程度上,是你强迫我。”

    林江夏呼啦一声站起来:“我什么时候强迫你啦?”

    战北恒抬眸,黑曜石般眸底中闪烁出一丝戏谑:“不许我在书房睡,我自然只能去主卧。而主卧的床上有你,我只能选择与你同床而睡。”

    林佑国夹在中间,很是尴尬,忙去拉住了林江夏,叫她坐下来。

    “我不吃了,你们两个吃吧!”林江夏说完,气呼呼转身离开,噔噔噔的上了楼,轰一声把房门狠狠摔了上。

    楼下,餐桌前的林佑国不住摇头:“这女儿,都被我惯坏了。”

    战北恒并没有愤怒,反而是轻勾嘴角,微笑摇了摇头,眸底中,满满都是林江夏这种任性的宠溺。

    “北恒,你放心,明天一早,我捆也要把她捆到民政局去,先把结婚证办了再说。”林佑国宽厚手掌在餐桌上拍了:“总不能什么都由得她的性子来。”

    “那就,有劳岳父大人了。”战北恒眸底波澜不惊,流转着狡黠。

    ……

    林江夏还在想要不要去客卧睡时,主卧的门被推开。

    喝了酒的战北恒,看起来更增了一丝性感。

    她侧过身,不予理睬。

    “舍友。”战北恒反手推上房门:“帮我拿居家服过来。”

    “舍友没有这种义务。”她盘膝坐床上,器宇轩昂。

    战北恒走近,极其突兀的,伸手一把捏住她下巴,强迫她回过头来。

    下巴很痛,她讶异望着已然有些醉醺醺的战北恒,在他那双深邃眸底中,暗藏着些兽性的东西。

    “战哥哥,你违反约法三章了。”她咬着贝齿说。

    “哦?”他似饶有兴致,眸底泛出精光:“我违反了那一条?”

    “不许酗酒!”林江夏一脸正气。

    战北恒恍然,抿唇颔首,微眯眸子:“我是违反了,又能怎么样?”

    “既然违反了,战哥哥就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

    “可以。”战北恒压低嗓音:“不过一件恐怕有些少了,我情愿多违反一条,答应你两件事情。”

    这还真是逻辑鬼才,让林江夏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违反两条?”她睁大眸子,反应有些慢了半拍。

    下一秒钟,他已经把她扑倒在床面儿上,把她两只腕子交叠在一起,狠狠抓住摁紧,便亲吻了她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