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夏惊愕。

    甚至连按摩动作也停住。

    “韩龄楚的肾源?”

    “是。”战北恒切齿。

    战北恒锁眉,神色错愕盯着她说:“是你拜托我去找韩龄楚肾源,难不成你忘了么?”

    她睁大眸子。

    尽管是有过那种想法啦,但也不过是顺口对战哥哥说出而已。

    没想到战哥哥他竟然当真,而且已然付出行动了!

    她实在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无奈。

    “你改变主意了?”战北恒察觉她神情异样,面色微变。

    “不,不是呀!”林江夏连连摇头说:“只是……只是我是要战哥哥顺便找一下,能找到就好,找不到也……也无所谓嘛!”

    “既然如此,我立刻让人把李佳政从我办公室扔出去。”战北恒可不是开玩笑,说话间已然从上衣口袋掏出手机来。

    “别!”紧张之下,她有些夸张的双手去把战北恒手机夺过来。

    战北恒嘴扯起嘴角说:“怎么,你不吃醋了?”

    “谁……谁谁吃醋了?”林江夏瞪大眸子,紧张到有些结巴。

    “手机拿过来。”他低声说。

    “如果能找到是最好的了,如果能找到肾源的话,韩龄楚一定会特感激战哥哥。”林江夏把手机递过去,又歪着脑袋畅想说:“他不是很有能力吗?说不定也可以给战氏集团带来很多机会呢!”

    “韩龄楚是野心家。”战北恒摇头说:“他不会感激我。”

    “怎么会呐!”林江夏有些兴奋。

    不管怎样,倘若让她眼睁睁望着韩龄楚死掉,她还是有些承受不了。

    有机会救他,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可脑海中偶尔浮现出片刻前李佳政那神情,心中又是惴惴不安。

    “只要他不再惦记夏夏你身上那颗肾,我便欣慰。”战北恒微闭着眸子说:“继续按。”

    “啊!”林江夏才恍然想起还在按摩呐,匆匆又是按起他眉间,歪着脑袋说:“李佳政喜欢战哥哥你很久了吗?”

    “是。”战北恒倒不否认。

    “切。”林江夏撇着嘴,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节儿来。

    “切什么?”战北恒皱眉说:“喜欢我的人,从这里能排到东海岸去,每一个都去吃醋,夏夏大概会被淹死在醋坛子里。”

    林江夏忍不住莞尔,是没想到战哥哥还会开这种玩笑了。

    “臭美,除了我之外,还有哪个女人会喜欢你呐!”她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儿说。

    她按得很卖力。

    完全没留意到前排冯一树透过后视镜望着她时的那有些异样的目光。

    车在别墅外停靠。

    林江夏扶着仍旧醉意浓重的战北恒下车。

    季管家匆匆从别墅出来,在战北恒面前欠身说:“少爷,您回来了。晚餐准备好了,您还要吃么?”

    “吃过了。”战北恒言罢,斜睨着林江夏说:“夏夏,你吃过了么?”

    “夫人忙着去找您,并没有吃过。”季管家抢话说:“做好的晚餐已经凉了。”

    “重做。”战北恒果决说:“我陪夏夏吃。”

    “不用重做啦,把晚餐热一下就好了。”不能浪费食物,可是林江夏为人原则之一。

    “是,夫人。”季管家轻声应了。

    林江夏扶着战北恒去换居家服。

    仿佛酒精是在这时候,才在战北恒的体内发挥了最大程度的作用。

    让他步伐都甚至显得踉跄。

    林江夏用尽全力扶着他,叫他在起居室沙发上半躺下来,才转身从衣柜取出居家服来。

    “战哥哥,你还能自己换衣服吗?”

    战北恒抬起双手,沉着眸子说:“替我换。”

    林江夏也是拿他没办法,上前帮他脱掉衬衣。

    食指触及到衬衣纽扣时,不由得微楞。

    扣子已然被揭开了两枚,露出他锁骨来,不用说,那自然是李佳政那女人解开的。

    她情绪即刻黯然,轻轻吸了吸鼻子后,假装不在意的继续去解扣子,低声问:“战哥哥,不管怎么样,李佳政都算得上是个超级优秀的女人。她对战哥哥摆出那种姿态的时候,战哥哥你有没有……有没有一丝动过那种念头?”

    “什么姿态?”

    这家伙,该不会是在装糊涂吧!

    林江夏皱眉说:“才刚刚发生的事情,战哥哥怎么会记不得呢?”

    “喝多了,什么姿态,告诉我。”战北恒微眯眸子,盯着她。

    那时他衬衣扣子方才完全揭开,结实的身上布满了匀称的肌肉,再加上喝醉之后的他,似乎自带一种邪魅气质。

    林江夏向后退了几步,也把自己屁股搁在起居室的桌沿儿上,随后就如之前李佳政那般,撩起右腿来,搭在桌面儿上,前倾着身子,姿态尽量妩媚,红着脸说:“就是这种姿势啦!我摆出来是不是完全不如那女人摆出来好看?”

    战北恒扯嘴角说:“李佳政摆出这种姿势,如同是妖精。但夏夏你……”话不再说下去,他却是轻轻摇了摇头。

    这种摇头式的评价,让林江夏的心跳不由得加速。

    不服气的问:“我怎么啦?”

    “像是小狗撒尿。”他低着头,露着邪魅的笑说。

    林江夏微楞,随后是面颊涨红,气愤难当说:“好,我就知道战哥哥你根本……”

    话没说完,战北恒却是豁然起身,她只觉得面前一晃,他已经冲到她面前来,就直接将她摁躺在那桌面儿上了。

    超近的距离,配上他身上酒精味道,旖旎非常。

    “但我,偏偏就喜欢夏夏。”他嘴唇挨着她耳垂,低声说:“不管其他女人是有多妩媚,多动人,在我眼中,都不及夏夏万分之一。”

    情绪的大起大落,让林江夏几乎是要心梗了。

    “是在骗我的吧?男人不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她抱着他脑袋,低声说。

    那时战北恒却是凝神望着她,右手轻抚她脑袋:“还疼不疼?”

    林江夏微楞:“什么疼不疼?”

    “脑袋,不是撞到了么?”这件事,他还放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