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薄如的嘴,好像是开过光一般。

    话音刚落,不远处则是传来车辆的引擎声。

    他双眸里,当即流露出错愕慌张神色来。

    “夏夏,你……你出卖我?”

    “我没有啊!”林江夏怔然,也完全不知发生什么“我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呐!”

    那时她神情中的慌乱可不是做作出来的。

    从个人角度来说,她也不希望战薄如被抓。

    可车的引擎声也的确就是在附近响起。

    继而是开关车门声。

    战薄如因为紧张,仍旧紧紧抓着林江夏的双手。

    林江夏能够感觉的到,这家伙掌心已经开始冒汗了。

    “是战北恒来了。”她黯然垂眸,望着战薄如因为紧张而青筋暴起的双手说“你还这么抓着我,是不是不太好。”

    这话提醒了战薄如。

    他如触电般,立刻松开双手,踉跄向后退了几步。

    就仿佛面前的女人对他而言是什么病毒感染源一般,恨不得离开远离。

    “完蛋了,一切都完蛋了。”

    在林江夏看来,战薄如这家伙几乎是要飙泪了。

    哪里至于这么夸张了。

    林江夏内心里好笑,真奇怪自己前生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完全没有担当可言的男人。

    “你必须得逃。”她嘴角几乎已经止不住的露出笑容来了。

    那时候海风忽然就刮很大,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断断续续的。

    “啊?逃?我能往哪里逃?我能往哪里逃啊!”战薄如呐喊,嗓音中充满绝望。

    “你会游泳吗?”林江夏抬手,指着那此刻波涛汹涌、正处在涨潮时段的海水。

    这哪里是在出主意了,分明就是在羞辱战薄如罢了。

    战薄如转身,面对那汹涌海水。又哪里有胆量跳下去了。

    林江夏身后已经传来脚步声。

    她转身时,正与战北恒那冰冷眸子撞上。

    他在生气时,真的十分可怕,此刻透着阴鸷的眸子,让她望一眼,心也不由得会紧张到乱跳。

    “你又骗我。”他走近林江夏,低声说了。

    林江夏嘴角生硬的抬了抬说“你没问我,这顶多算是隐瞒,离着欺骗,还差很远呢!”

    “狡猾的女人。”战北恒嘴角抬起一抹笑“我是不是应该把你牢牢锁在身边,才能让你消停下来。”

    “那不行。”林江夏抿唇,眸子里却是流露出不肯示弱的神情“我可是最向往自由的人,你越是锁我,我越是跑得快,跑得远,到那时候,你可就追不上我了。”

    在两人对话时。

    战北恒所带来的人,已经把惊慌失措的战薄如抓了过来。

    肩膀被猛然一摁,战薄如的双腿就发软,噗通一声跪在战北恒面前,瑟瑟发抖。

    “哥,哥……”此刻的他,也知道称呼战北恒为哥了“你放过我这次吧。你看……上次你打我,我的胳膊还没好呢!这次就算了吧!”

    他说着,指着胳膊,略微张着嘴巴,双眼里满满都是乞求。

    这种男人,实在让人不愿意再多看一眼。

    战北恒看战薄如的目光,就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

    他抬臂,向旁边人勾了勾手。

    旁边人倒是很识趣,立刻递过一根金属棒球棒来。

    林江夏忍不住瞪大眸子。

    这种棒球棒,除了打棒球,大概也只剩下打人这一个用处了吧!

    这里可没有棒球打。

    战薄如在见到那根金属棒球棒时,浑身已经开始止不住的打颤,双手合十,不住的摩擦哀求说“哥……哥你就放过我这次吧!”

    “闭嘴。”战北恒切齿,冷冷道出两个字来,而双手握紧了那棒球棒。

    看起来就要挥舞。

    而且目标,看起来就是战薄如的脑袋。

    林江夏心跳很快,猛地上前,狠狠的抱住了战北恒手臂,使劲摇头说“战哥哥,你就放过他吧。”

    “放开。”战北恒生气起来,可是谁的面子都不会给。

    “至少别打他呀!”林江夏是真见不得血腥的画面。

    况且,她更加不希望战北恒被坐实暴力狂的指责。

    她摇着头,绝美的双眸里,流露出一丝哀求的神情来。

    战北恒侧眸望她。

    或许是被她眸中哀求神色打动,竟而真的放下了本已经擎起来的球棒,拎着棒尾,递给身边手下。

    手下接过,单手握着,目光炯炯盯着战薄如。

    “把他带上车。”战北恒冷冷说。

    “谢谢哥,谢谢哥。”至少没挨打,否则这次可不单单只是断条胳膊的事了,多半连大胯骨也得给他敲断了不可。

    战北恒的手下就如同是拖鸡崽子一般拖着战薄如的身子,扔到那辆超大的suv车上。

    林江夏则是跟在战北恒身后。

    他走的快,她就快跑两步,走得慢,她也就放下脚步来。

    就好像是在外面做错了事,被大哥哥领回家的小孩子一般。

    他拉开加长林肯车的副驾驶门,手掌在门框上敲了敲说“上车。”

    林江夏喜出望外,看起来他已经不再生气了,还亲自给她开车门。

    她蹦蹦跳跳上了车。

    战北恒则在驾驶座坐下来。

    她迫不及待侧身面对他时,发觉他面色仍旧铁青,看起来根本仍旧是在生气。

    “战哥哥。”她自觉应该解释一番“其实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我只不过想先探探虚实,如果马上告诉你,你派人过来,结果扑了个空,岂不是让战薄如给白白戏耍了一番吗?那也太丢面子了。”

    他冷漠,只是驾车,仿佛是没听到她话一般。

    “我们现在去哪儿?”林江夏自觉没趣,生生吞咽了唾沫问。

    “警局。”

    “警局?战哥哥你还真的打算把战薄如交给警方吗?”林江夏瞪大眸子问。

    战北恒侧眸望她,森森说“我已经看在你面子上,没有打他。你还想怎么样?”

    那质问让林江夏心虚,只慌乱摆手说“战哥哥你……你还是看着前面吧,你这样开车,真的很危险。”

    实际上,是她不敢与他此刻的眸子对视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