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异世人生:精灵弓手 > 第二五五章 祁有枫的坦白
    跟着祁有枫走进一家挂满了各色布匹的小店,年年毫不意外地看到了热情洋溢的掌柜,便自觉地躲在了祁有枫身后。

    “你又要买布料?”年年拉了拉祁有枫的衣角。

    “不是,这次是来卖东西。”祁有枫回答着年年,也回应了掌柜的问话。

    “卖东西?”年年从祁有枫身后探头,看到了他手里出现的厚厚一叠衣服。

    “这么多?”年年咂舌,这人好勤奋啊。

    “都是之前堆积的订单,今天一次性清空。”祁有枫把衣服递给布店掌柜,又取出一份名单,叮嘱掌柜按此发货。

    “好了,债务还清了,我们去花钱。”祁有枫转身,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年年的额头。

    “你要买什么?”年年仰头,等着他说下一个目的地。

    “什么都什么都买,出远门之前的准备越充足越好,我们先去药店。”

    祁有枫本想说什么都好,但是话未说完,他突然想起年年今日的异样,还是决定让自己主导接下来的行程。

    “出远门?”年年跟上祁有枫的脚步,也不在意药店在哪里。

    “我这次来就不离开了,陪你一起进使臣队伍,一起去西边。”祁有枫笑答。

    “诶?你?”年年一愣,惊喜道,“真的?可松青没提过吧?”

    “当然是真的,子墨会让松青答应的,而且子墨也确实需要留一个人在松青身边,以防有什么临时变化。”

    祁有枫解释道。他们暂时都不确定随着商队越走越远,两边的消息往来会不会收到影响,所以祁有枫这个山寨二把手的随行,既是为了应对临时的计划变动,也是一种对松青的监督。

    而最重要的、也是祁有枫极力自荐的原因,还是年年。

    祁有枫非常坦诚地对子墨说了自己对年年的好感,同时承认了自己的私心,子墨也直接大手一挥,批准了祁有枫的暂离。

    “嗯,这倒也是,总觉得松青这人随时都会把盟友给卖了。”年年想到惨遭唾弃的海伦,十分赞同子墨的谨慎。

    “你好像不太喜欢松青这个人?”祁有枫笑问。

    “当然不喜欢,你可不知道这个家伙有多讨厌,竟然还想让我给他当私人秘书,这人是做梦没睡醒吗!”年年抱怨。

    “听起来是没睡醒,可能太阳公公早起的时候忘记把他的脑子叫醒了。”祁有枫淡淡地道。

    年年忍俊不禁,大赞祁有枫的这个比喻生动到位,笑嘻嘻地学舌,打算把这句话记下来,回头直接怼给松青听。

    目光无意间掠过人群,年年的笑容陡然一僵,祁有枫顺着年年的视线看去,发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

    “这人是之前来过山寨的,叫西米尔什么来着。”

    祁有枫扭头看向年年,却发现年年已然一副冰冷僵硬的样子,脖子向右转动,直接取出短弓,同时指尖凝风成箭。

    他连忙戒备,却发现年年的箭尖并不是对准那位西米尔,而是西米尔侧后方的某个背影。

    “怎么?遇到敌人了?”祁有枫双刀在手,站在年年身后,谨慎地向四下望去,只看到几个茫然慌乱的路人,正后退着远离二人。

    “任务。”年年只吐出了两个字,双臂大展,弓如满月。

    祁有枫却没有等到箭如流星,他诧异侧首看向像是被按下暂停键的年年,发现这位已经双手下垂、立正站好,动作莫名地有一种生硬的机械感。

    祁有枫没有多问,他看着对面的西米尔缓缓走近,握刀的双手紧了紧。

    “今天不能杀他。”走近的西米尔欣慰地看着听话的年年,有些赞许,“我会通知你什么时候动手。”

    始终一言不发,年年点头,除此再无其他动作。

    “你是”西米尔看向祁有枫,也觉得此人眼熟。

    “我们在囚龙寨见过的。”祁有枫一步向前,挡住了年年。

    “怪不得我觉得眼熟。”

    西米尔点头,看着把年年护在身后的祁有枫,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再见。”西米尔礼貌地道别,不等另两人回应,直接转身离开。

    祁有枫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这个人的背影,转身看着依然有些僵硬的年年,收回双刀,抬手轻轻抚摸着年年的发顶。

    “他已经走了,别怕。”

    年年抬头,撞上了祁有枫关切温柔的笑容,刚刚担心西米尔揭穿她而生出的恐惧并没有消散,反而在心里越积越多,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推到无边的黑暗深渊之中。

    “别怕,你是年年,一直是,永远是,别的那些都不重要。”

    祁有枫叹气,曾经这是他纠结的东西,但是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让年年再次露出笑容更为重要。

    “你!”年年大睁着双眼,她因祁有枫话里的潜台词而震惊,一时竟找不到词汇来表达此刻的心情。

    “只有我和公子滟知道,抱歉我之前的隐瞒,我只是不想让你觉得自己会被孤立,或者会被排斥。”

    祁有枫说完,微微转身,越过自己的肩膀看向身后,西米尔的身影早已不见。

    “没想到,竟然有人会以此来威胁你,我会帮你解决他的。”

    虽然并不知晓太多内情,但是初见时年年的茫然、刚才僵硬的言听计从和此刻的惶恐不安,都已经为祁有枫了一个答案。

    而且就算猜错了,这也是他早晚都要坦白的东西,只不过此刻这个时机有些不尽如人意罢了。

    “我”

    年年心乱如麻,只觉得想哭,又觉得自己应该笑,但她更觉得自己已经被关到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盒子里,盒子外边刻着深深的标签,就像是刻在了她的骨头上。

    我原来真的不是人他们都看出来了,都知道了,那我还在挣扎什么?还在思考什么?还在寻找什么?

    就这样承认自己的这种存在形式,以这种身份“活下去”,又有什么关系呢?既然有这种轻松、不用思考的人生模式,那又何必用痛苦纠结的疑问来折磨自己?

    “枫哥,”年年抬头,绽开了一个笑容,“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