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我真不是曹操啊 > 第五十四回
    时光飞逝,这一转眼便到了中平二年三月,初春。

    刚开始,这济南国各县令官员都没有把这位三十岁的国相放在眼里,他们对付像曹平安这样的外来人,一贯善用一哄二吓三逼,不出一年半载谁都在这济南国都待不下去,到时候只会自己卷铺盖走人。

    他们这帮赃官认定了人多力量大,强龙压不住地头蛇。

    可这曹平安的情况接下来却让他们大吃一惊先是砍了王富贵的脑袋于东平陵南门集市,又将他家产一并没收按照佃户大小逐一分发出去。后来上疏朝廷又修书刺史,一句话便罢免了东平陵县令赵德柱。

    济南王刘赟早就收了这些县官们的好处,又跟他们结成了同盟,在朝廷里与宦官权要们来往也密切,渐渐地织成了一张复杂的利益网。

    所以在王富贵受缚时遣了这赵县令去说情,本想着自己身为皇室,任何上任的官员都会给自己面子,救那王富贵也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这下倒好,碰上的是这个曹平安,刘赟又是个吃软怕硬的家伙,一看姓曹的这小子是个榆木脑袋,一个被斩一个被罢免,就想着保全自身还是不要掺和的好,不然这把火迟早得烧到自己头上。

    这个男人办起事来似乎很沉稳也很老练。曹平安先是在台县县令张京和邹平县县令刘延的帮助下,又搞了一段时间的调查取证。

    接着便一口气罢免了其余七县的县令邹平县令为官正派,不屈权贵。台县县令虽为旁门左道花钱买官,但赤心为民也不屈权贵。除了这两县外,著县、於陵县、菅县、土鼓县、梁邹县、东朝阳县、历城县,七个县的县令一并罢免。

    贪官污吏下台换上了廉洁清官,济南国一时间百姓纷纷叫好,社会沸腾,其他大大小小的作奸犯科之人在失去了保护伞,不用曹平安招呼了,也都灰溜溜地弃官而走。

    不过曹平安的这一举动却苦了周围的几个郡国,因为小大震怖,奸宄遁逃,窜入他郡,政教大行,一郡清平。

    这看起来是虽说是成功了,但曹平安却不知不觉给自己惹了一身骚。

    他这一出手,官场是炸开了锅,出了事的官员们家里人赶紧通过各种关系疏通,关系浅的跑来找曹平安求情,关系深的干脆直接跑到朝廷里搬救兵去了。

    这饭碗被砸,身处牢狱,也恐小命不保的这些人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跟你拼命!

    一时间,这告黑状的,搞恐吓的,在郡国内造谣的,都是冲着曹平安来的。就连远在洛阳的曹嵩看了这送往朝廷的状书,垒起来比这曹平安的个子都还要高。

    不过,既然做都做了,干脆就整治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曹平安根本不在乎有人告状,他本来就不愿做官,最好这皇帝一生气给他罢了去,自己也落得清闲。

    整治贪官污吏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来曹平安又推出了新的政策禁淫祠!

    自高祖帝建汉以来,济南国这里便一直盛行着神鬼崇拜和淫祀风气。

    高祖逝后,吕后抛弃了高祖帝制定的“非刘氏不王”的白马之约,大封吕氏一门。后来吕后死去,这城阳景王刘章便是这铲除诸吕的功臣,统治大权又回到刘家人的手中。

    几百年来,无论是西汉还是东汉,刘家人的天下每当面临危机时,不希望改朝换代的人们都会想起城阳景王来,给他修庙祭祀。

    这本来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在这济南国的祠庙便多达六百多座。况且,曹平安认为这是淫祠背后隐藏着复杂的腐败问题和动荡因素,因为这些个祠庙都有一些污浊势力在控制,平日的开销自然也都分摊给了百姓,百姓们对此又苦不堪言。

    所以,一些恶霸无赖依托淫祠结成了同盟,欺压百姓,鱼肉乡里,这大大加深了治安混乱。见识到这一点的曹平安便下了禁令,严禁再建新的祠庙,对于已经存在的,将进行观察,不符合规定的一律拆除。

    曹平安正和夏侯渊于国相府庭院练剑,见了卞秉自府外走了过来问道“消息怎么样了?”

    “那锦屏山的贼人死活不让拆了古祠,还杀了前去游说之人……”卞秉嚷嚷着,“这帮乌龟老王八,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咱们跟他们废话干嘛,还不如带些兵马直接冲上那锦屏山去,将这些贼人杀了,那时还愁不能拆了这古祠?”

    夏侯渊笑道“你这小子,别的没有,嘴上功夫倒是厉害。”

    “哪是,你以为都跟你一样的是个糙汉子?”

    这些日子,卞氏姐弟也和曹平安和夏侯渊熟络了,特别是这夏侯渊和卞秉,两人经常拌嘴,夏侯渊每次都说不赢他,这也算是给这平淡的生活添了些欢愉的气氛。

    “嘿。”夏侯渊收剑入鞘,挽着袖子就要揍他,见他缩到曹平安身后,大喊“臭小子,你别跑啊!”

    “我要是打得赢你,我跑了干嘛?早就将你按地上揍一顿了……”

    “好了,都别闹了!”曹平安喝住两人,“咱们又不能动用太多兵士,只怕到时候有人告我蓄意谋反,况且他们坚守我们强攻,即便只有区区两百山匪也能令我们有所伤亡。”

    “哥诶,你倒是说说怎么办吧,不然你这禁令到了那锦屏山失了效,这才刚拆除的古祠岂不是又要被重新建起来?”

    “嗯。”曹平安点了点头,他两个眼珠子转定,说道“强攻不行,咱们就智取吧!”

    接着,曹平安收了剑,问了卞秉“你这次前去化作祭祀之人前去探查,可有什么发现?”

    “我想想。”卞秉抬着下巴望着天,“对了,那上古祠的道路宽敞,一共七百八十二个阶梯,每两百阶设有哨楼一座,塔上有贼人的哨兵。那古祠也只有正门一条道,古祠后面有山泉,前厅便是祭拜烧纸的地方。”

    “岗哨每两个时辰便会换班一次,不过丑时到寅时之间,那些贼人都倒在哨楼里呼呼大睡。”

    曹平安冷笑道“好,咱们带些人马,明日亥时出发,等到那哨楼放哨之人放松警惕,咱们便拿下这哨楼,接着把山路封死,再围住古祠,叫他们哭着求我们拆了古祠。”

    “好办法!”夏侯渊将双袖放下,“我这就去大营点些兵马。”

    曹平安点头示意,见夏侯渊走了后,这才抓住卞秉问道“你姐这些日子可住得习惯?”

    “这也就几步路……你这脚又没断,自己不会去看呀?”说着,卞秉一脸坏笑地凑到他耳边低语,“你这些日子事务繁忙,忙着根治淫祠,我姐姐不便扰你,但心里可想着你呢!”

    曹平安脸一红“少贫嘴,你姐真这么想?”

    “废话。”卞秉直起身板,“我跟我姐那么多年,我还不了解她?这一天见不到你,便絮絮念道着你如何如何廉明清正,让我好好学学你,真烦死个人了!”

    “你确实该好好学学,省得一天开口就是粗鄙之语!”

    “是是是,姐夫说得对,我这流浪娃自然是比不上你这世家子弟。”

    曹平安一撇嘴“得得,一说你就说不得,你干脆叫说不得算了!”

    “说不得好啊,改日我更名换姓就叫那说不得大师!”

    “对了。”曹平安正色起来,“你会这舞刀弄剑什么的吗?”

    “我会抚琴吹笛会。不过嘛……”卞秉坏笑两下,“舞枪弄棍还是略懂一二!”

    “你这浑小子,老子是问你会不会功夫,这不都是一个样?”

    “哪儿一样?一个长一个短,一个扫劈一个挥刺。”

    “行,你不是个乐师嘛,怎地还有心思学武来了?”曹平安问了一句。

    “你也不瞧瞧。”说着,卞秉撩起衣裳,只见他浑身伤痕,“挨打挨多了,自然就学会了!”

    “我真是佩服你……”

    “有一次我与我姐遇见个瘦无赖,那人非要压我姐喝酒,我姐哪里喝得来,我一生气就上前理论几句……”

    “你那都不是理论,肯定上前骂人家去了。”

    卞秉被曹平安给打断了话语,心有怨气“你等我把话说完啊,这骂不骂的,不都是理论?我不过是嗓门大了些,那无赖便叫家仆揍了我一顿,情急之下我也不知从那个壮士身上摸来一柄宝剑,拔出来我就胡乱挥舞。”

    “有几个近身的家仆给我伤了,那无赖见我拿着剑,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后来他让家仆找来几根棍子。”卞秉边说边做,“我左挡右攻,最后拿剑的手给重重敲了一棒子,我吃痛,那剑也落了地上。后来嘛,我自然是给暴揍了一顿,他们泄了气,也没有再找我姐姐麻烦。”

    曹平安听他讲的故事,笑着个脸“你可真是打不死的小强。”

    “你笑啥?”卞秉有些不乐意了,“往后我就知道了,这男儿在世要是没点真本事,连至亲之人都是保护不了的,所以自那以后我就自己学武。可是哪里会有人教授我武艺,我只能跑去偷看那大营操练士兵,学些皮毛功夫,就这么自己摸索着学了几年。”

    曹平安也是打心里佩服他,问道“后来学得咋样?”

    “咋样?也就那样吧,不然那也还容得找姐夫你来相救?”卞秉嘀咕着,似乎对自己感到不满。

    “放心。”曹平安拍了拍他肩膀,“等这档子事情结束了,我让那夏侯渊教你功夫!”

    “当真?”

    “比金子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