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搭理荷官对fbi的吐槽，贺郁看了看地上哀叫不断的胖子，又看了看瞪着他像是要吃了他的女人。这世界真奇妙，他没想到自己降临地球后唯一帮的两次人，被帮的人都不领他的情，反而掉过头来要咬他一口。
他的脸瞬间变得毫无表情。
走上前，在荷官惊讶的注视下，贺郁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在她的张牙舞爪中按住她的后脑勺狠狠砸向大理石盥洗台。
砰的一声，女人立马失去了意识。
贺郁控制了力量，不然的话女人的头应该先破开一个大口，然后才晕过去。
将这只赤裸裸的醉鸡扔到胖子旁边，贺郁半蹲着，握紧了拳头，中指屈起前突，对着胖子的鼻子来上了一拳，胖子的痛苦呻吟立刻戛然而止，果断昏厥了过去。
这种打法不会让人死亡，顶多叫人流点鼻血，或者造成直接眩晕。
“fbi这么做你见过吗？”
贺郁转过头对荷官问道，同时一手抓住这两人的脚，把他们拖到厕所隔间中，把门反锁关上。
仅从外边看来，绝对看不出里面竟然藏了两个人。
“没。”
荷官耸耸肩，摊开手，“不过很符合我对fbi的看法。”
没去问他对fbi什么看法，贺郁走到洗手盆前，拧开水龙头，将手掌沾染的脏东西全部洗掉“你刚才说，这伙人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什么意思？”
“是人数众多，还是武器精良，或者，他们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他抹了把脸，脸上残留着水珠，转过身看着荷官问。
荷官沉吟了几秒，摇摇头“说不清，总之你一个人搞不定，那——”他的眼中浮现起仓皇的恐惧，“不是你能对付的东西。”
看到他的表情，贺郁顿时了然，看来这家伙目睹过那些黑巫师的真面目，不过，对这个世界浅薄的认知让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正是有那么一群人专门对付黑巫师。
贺郁笑了起来“你对我很了解吗？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对付？”
荷官的神情很快便恢复了正常，他对异常现象的接受程度让贺郁感到诧异。
只听荷官面容平静地说道“了解称不上，不过你的口气让我很讨厌。电影里面像你这种人都活不过开头。听我一句劝，放任那些人自生自灭吧，他们没有拯救的必要，而你也不是上帝，何苦搭上自己的命去救这些人呢？”
他的话里行间似乎认定贺郁只要坚持去救就肯定会牺牲。
“第一。”
贺郁摇了摇头，竖起一根手指，“我不是为了救这些茹毛饮血恩将仇报的混蛋，我是为了那些无辜死在这艘船上的人。”
“第二，我虽然不是上帝，但谁说这种事一定要上帝才能干？作为fbi的探员，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邪恶组织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嗯，如果把fbi替换成uiu就更恰当了。
可惜眼前的这名荷官不知道uiu的存在，fbi在他心目中更具概念性。
“第三！”
贺郁沉下了声，“我从来没说过我是一个人，刚才我就说了，支援已经在路上。我只需要你告诉我你所有知道的信息，而不是在这里扮演一个自以为的好心人！”
“……”
贺郁的声音在厕所内回荡，荷官陷入沉默。
过了十几秒，当贺郁暗暗有些焦急起来，他才轻声说道“你如果单纯想救人，或许我可以帮你。但我要求，在你所谓的支援没有到来之前，千万不要和那些人发生冲突。”
顿了顿，他说“你和我见过的fbi不一样。你是个好人。但我同时希望你也是个聪明人。在这种地方孤军奋战你是必死无疑。”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语气都变得温和了不少，没有之前特意伪装出的冰冷。
贺郁注视着他，笑容比之前更甚“我说过，你和那些人不一样。”
说着，他的神情也渐渐变得严肃，盯向荷官，“告诉我，你都知道什么？”
荷官看了一眼厕所的门，确定没有人进来以后，才说道“那些人，我只知道他们有迷惑人心的能力，我不知道他们用什么办法做到的，我只知道他们拐骗来了很多十几岁的少男少女，在这些少男少女中，听话的都成了极乐世界的一员，而不听话的，则被运到了极乐世界外，也就是外边的赌场，给那些没资格进入的人当作虐待的对象。”
“极乐世界究竟是什么？”
“一个非常荒淫无度的地方，你之前所看到的一切，和极乐世界相比只是九牛一毛。”
荷官的形容在贺郁听来仍旧十分虚无。
可能他所掌握的词汇不足以让他把极乐世界的全貌形容出来。
“你说要救的人，就是这些少男少女？”
“不止。”荷官道，“还有这艘船上所有反抗这些人行为的人。”
“反抗？”贺郁咀嚼着这个词。
荷官抬眼看他“不是每个人都能赞同这种原始血腥、荒诞诡异的做法的。有很多人或许是因为自己内心的阴暗面而被挑选到了这里，可就算是阴暗面，也是有底线的。光是吃人这件事，就有很多人不能接受。可笑的是，在这里，吃人却是所有听话的人必须做到的事。”
“你也吃过？”
“没！我说了，我是来工作的，他们给我工资，我不是这里的成员。”
“你难道觉得你看到了这些以后他们还会放你安全离开？”
贺郁觉得荷官的想法很天真，很不可思议。
“当然不，但就算我知道我下船的那一刹那他们就会杀了我，我也不能说服自己吃人肉。”荷官淡淡地道。
听到这句话，贺郁不由高看了此人一眼。
在面对“不吃人就会死”这种终极问题时，很多人都会做出最残酷的那一选择。哪怕为此他们会遭受心理和道德的考验。
“你知道这些人关在哪里？”贺郁转而问道。
“能推断出一个大概的范围。”荷官想了想说，“我之前在极乐世界里面当荷官，因为一些原因被赶到了外边，但在里面的时候，我看到过他们是从哪些地方把这些人运进来的。”
“很好！所以你也知道该怎么进去是吗？”
“对！”
荷官点了点头，把如何进入极乐世界，以及进去了以后该怎么找到那些被关着的人的方法告诉了贺郁。
然后他说“我不知道你准备怎么做，不过我想，你最好还是获得一个正当进去的资格。如果你贸然潜入，很有可能被发现。因为每个有资格进入极乐世界的人身上都有证明其资格的物品，这些物品看起来平平无奇，但那些黑衣人知道该怎么检验它们的真假。”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外边的赌桌上赌？”贺郁犹疑道，他对地球的赌法一窍不通。
“是的。”荷官注视着他，“fbi的人难道不会几手千术吗？”
“我看你是对fbi有什么误解。”贺郁翻了个白眼，这年头当特工连赌博都得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