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难料,在这个凉风带暖的春天,田不泪不仅感慨。
毕竟,有谁会想到呢,他一个正经的本科毕业生,唯物主义的狂信徒,竟然也会有和这些不科学的东西扯上关系,每天打交道不是妖精就是鬼怪。
“说什么呢?谁是东西了!”
“是是是,大小姐您不是东西。”
“。”
看着眼前这个美少女,田某人陷入了沉思,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沦落到给人做牛做马的地步呢?
这一切都要从某人的寻找工作之旅说起。
田不泪,丁丑年生人,属牛。本人也确实如牛般,高且壮,再加上老实巴交的性格,同学们都尊称其为老牛,老牛也腼腆地回复他们你妹的。
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作为一名中文系的猛男,老牛是铁定了心冲着孔圣去的,抽象话,大嗓门,中文系,功夫足球之暴力射门,c1驾照一本,高数也及格了。
礼,乐,书,射,御,数,孔门六艺算是齐了,只可惜那个白发苍苍的老教授不是这样认为的。
“不是要有古风,有能力的人当助教嘛?我为啥不行?”
老教授瞥了他一眼,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于是转手把他推荐给了体育系的老师。
当然这也不是田某人签卖身契的原因,嗯,这只能算是间接原因。
就这样,田某人毕业后果断加入了失业大军,不过田某人也不是光吃素的,他重拾起希望,选择成为一名光荣的养殖户。
结果就是被他妹妹嫌弃的目光扼杀在萌芽中。
也就是那天晚上,身心俱疲的田某人躺在床上,进入了梦境。
总之,是个很真实的梦,他梦见了自己的爷爷。依旧是记忆里那个挺拔保守的老人,但是这次却不是来训斥他的。
“啥?约定?”
在一番交谈后,田不泪大致明白了这位逝去以久的老人讲了什么。
在几十年前,战争年代,爷爷曾经受过某位的救命之恩,许下了做牛做马的承诺,只是限于战事紧急,没能立即实现,等到后来万事落定,血气方刚的少年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者。
尽管心心念念报答,但已经是沧海桑田,往事不可寻。直到爷爷去世,都没能完成这桩心事。
“所以您就让我去代您?”
有这样卖孙的嘛?即使在梦中,田某人也觉得太过离谱。自己的爷爷好歹是顶天立地的人民战士,打过枪扛过炮,这梦也太离谱了。
在梦的最后,是爷爷有力的一脚“你不去也得去!”
“这梦就离谱。”事后田某人如此向妹妹总结。
“你是想工作想疯了吧,还爷爷给你拉来的。”高中生如此总结道。
“真的呀!”
尽管在那一刻,受到妹之心灵打击的田某人希望这一切是真的,但是最终当事实来到眼前时,他还是后悔了。
“造孽啊。”
那是黑暗的一天,作为唯物主义的狂信徒,他有理由坚信,他的世界观,崩溃了。
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梦中所说的地址,这都是有原因的!只是因为这地方和他的大学处在同一个城市,正好也是处理大学的最后一点琐事,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到了这里。
走进大门,看到“主人”之后,他的世界观崩溃了。
“你就是田大壮的孙子?”
首先,他确定这个梦除了妹妹以外没有别的人知道,其次,田大壮这个名字连妹妹都不知道。
看着眼前这个老气横生,但却有着少女外貌的女人,田大壮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
怎么看这位的神态都不像是演的手指间衔着一只典雅翠绿的烟杆子,雪白的手腕上挂着一只宛如天成的玉镯,复古式的衣装,如水般婉转的眼角晕出一片红,也不知道是不是妆容;
右眼却有一道疤痕自眉划到眼下,也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让眼瞳的颜色看起来与另一只不同。
尖鼻翘唇,脸上还有淡淡的腮红,满头黑发用巧妙的手法盘在脑后,整洁端庄,似乎还有什么发饰,只是田不泪看不清。
总之,眼前人给田不泪的感觉极为矛盾,明明是个比自家妹妹还要娇小的可人儿,却有着老奶奶般的端庄沉静。
也许是娇小的外形给了田不泪以“哥哥”的buff加成,他终于冷静了下来,说道“呃,我是田不痛的孙子,不知道您。你是怎么知道的。”
少女没有回答,慢悠悠抽了口烟,挥手道“坐。”
“。”田不泪老实地坐在台前的座椅上。
少女没有回答的意思,自顾自地从台下端出几套茶具,摆弄起来。若是一般的年轻人,比如笔者,早就急躁的起身离去了,谁鸡儿管你这套故弄玄虚。
但好在我们的田小同志在大学时跟着骚教授出去见过世面,知道些礼数,再加上这事着实透着诡异,作为唯物主义的狂信徒,也是一位无业游民,他有理由和时间去寻求真相。
不一会两杯淡绿色的热茶就准备好了。少女把其中一杯推向他,然后品起了自己的。
田不泪大致明白了眼前人的格调,也不着急,慢慢品起了茶,还好茶不错。
直到茶水过半,少女给田不泪加过一次茶后,才终于开了口。
“以后你就在这工作了。”
田不泪差点被吓掉了魂,这安排的语气,难道真把自己当成了做牛马仆人?
还没等他反驳,少女用一个词堵住了他的口“六千”
“???”
“六千一月。”
“成交!”
这就是田某人被自己卖掉的全部过程,耗时一秒不到。
我本来想拒绝她的,没想她真的付工资。
乃们也不要急着唾弃这位孔门弟子,若换成是你们,天天被亲爱的妹妹问候不存在的工作与女友,父母已经是语在心口懒得开反正没结果,的态度,被饱以社会残酷的重拳之后,你们也会变成这副不体面的模样。
啊,虽然有些曲折,但是最终,唯物主义失去一个自称狂信徒的选民,换来的是一个封建资本主义的走狗,终日舔主人为乐,偶尔不出卖节操。
其中的恩恩怨怨还要以后再说明,只是越到后来,田某人越觉得自己像是生来为少女服务的那样,也许一切,早在冥冥之中注定。
“我姓苏。”
“好的苏老板。”
在某人应上这一句时,远于人世的形之上,命运的契约底下烙上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