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同学,其实你只要正常一点对老陆,他不会计较的。”
“算了,都过去了。你现在是做什么的?要不要来我家?”
闻言田不泪愣住了老子是做什么工作的?
沉默了半天,田不泪窘迫地回答道“帮人跑腿的。”
一般人眼中的跑腿,就是一些运送的工作,算是不那么体面的工作,可这不那么体面的工作对于姚姑娘来说,就是相当不体面了。
“果然是当了马仔了吗?”姚燕见想道。
她有些焦躁地吸了口气,重新审视着田不泪“那你的朋友呢?”
“他?”田不泪尴尬地看着龙旺徳,某人寂静地像个思考者雕塑。
总不能真说人家是吸血鬼猎人吧,不仅说出来没人信,还会被人当成是精神病。
“龙旺徳!人家问你工作呢。”田不泪拍了拍他的肩膀。
某张忧郁的帅脸抬了起来,尽力地挤出一丝职业笑容“我是上门服务的。”
“。”
“。”
虽然心里有过预测,不过从某人的口中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姚燕见不着痕迹地调整了座位,远离龙旺徳,并死死盯着田不泪。
“其实。”
“你不用解释了!”姚燕见抹着额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老实告诉我,陆明正是不是和你们一起的?”
“当然没有啊!”
“我好像听说过这个人。”
两人齐刷刷地看向龙旺徳。
“是的啊,我记得之前有人告诉过我这个名字,但是我忘了是什么事。”
田不泪很惊讶,然而转念一想,物以类聚,难道老陆也是自己这样的人吗?一切都不是巧合?
而姚燕见听到这句话时,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如果硬要形容的话,那大概是迫害暗恋对象的我偶然在牛郎的口中听到了他的名字。
一时间无数酸楚悔恨与不甘涌上心头,却升不起半点痛恨,除了好好补偿他的念头外别无其他。
只能说舔狗真的牛批。
看见姚燕见脸色剧变,田不泪也多多少少猜到了一点,他连忙捂住龙旺徳的嘴“一定是听错了,巧合罢了,龙旺徳是外国人,中文不好。”
“你可以侮辱我的占星术,但是不能侮辱我在中文上的造诣!如果把我的话语转换成文字,你能分得清这是个大秦人吗?我抗议!这是偏见和歧视!”
“。姚同学,这一定是误会,我确实不知道老陆现在的情况。”
“我说了我听说过!”
“那你倒是说啊!”
“我不知道!我只听过这个名字!”龙旺徳一脸正气。
“。”
“算了吧,我会找他的,田不泪,如果你见到他,请务必告诉我!”说着,面如死灰的姚燕见递过来一张名片。
接过小卡片的田不泪能够明显感受到某人的颤抖,那是她的悔恨与绝望在作祟。
“那我们下次再见啊,拜拜。”
“不送。”田不泪忙拉着龙旺徳离开。
茫然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姚燕见紧皱着眉头“你到底去了哪里?”
门外,拉拉扯扯的两人终于分离开来。
“你干什么?”
“谁让你乱说话的!”
“我怎么了!我确实是上门服务的啊!”上门服务的吸血鬼猎人如是说道。
“你知不知道这在中文里什么意思啊?你就不能编一个好一点的工作吗?”田不泪一脸郁闷。
“算了,诶,说回来,你到底是从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
“好像是我的前辈跟我说的,也许是个同行吧。”
“不会吧。”难道老陆也是个吸血鬼猎人?
怎么可能!老陆他那么开朗一个人,怎么会做这种可能生儿无肛的脏活?
田不泪又看了看身边的某人,心里又颤了颤龙旺徳也能是吸血鬼猎人,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以后一定要查查老陆的情况了。”
“田不泪?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望着某张疑惑的帅脸,田不泪眨了眨眼“去见我的老板。”
“我回来了!”
伴随着铃铛响,苏琴看见门外钻进来一个愣头青,赫然就是田不泪。
“老板,这里有个人说要你见见。”
苏琴一脸淡然地吐出白烟,神情自然。
田不泪知道她这是答应了,赶紧冲着外面大喊“龙旺徳!可以进来了!”
高大的大秦人面带笑意,走了进来“我说你这可真够偏门的啊,为什么会有人在这里开店。”
话还没说完,龙旺徳就走不动路了,眼睛直直地盯着柜台后的苏琴。
“这位美丽的小姐你好,我,名为龙旺徳,是一名光荣的吸血鬼猎人,感谢圣贤指引我见到你,我是否有幸知晓你那美丽的名字?”
苏琴瞥了一眼他的装束,又飘过田不泪,缓缓说道“苏琴。”
“哦,多么美丽的名字,以我的言语无法形容,只有一句卧槽。”
“噗!”田不泪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夸人不是这么夸的。算了,你好自为之吧。”
龙旺徳被田不泪一顿,忘词了,半天才看回苏琴,然后就被吓了一跳。
只见苏老板回过了头,露出了右眼上的伤疤,绿茵茵的眼睛盯着龙旺徳。
“嘶。”感受到胸口的十字架微微发烫,龙旺徳赶忙低下了头“古老的精灵,原谅我的冒犯。”
苏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抽着烟。
“时代变了啊。”一声沧桑的话语音兀然出现了柜台后。
田不泪定睛看去,却是一个雪白的小男孩从后堂缓缓走出。
与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差别不大,除了那双眼睛,由记忆中的金色变成了黑色以外,眼前的小男孩,赫然就是山神庙中的巴山柳。
“连神的仆人都可以光明正大地行走在路上了。”小男孩老气横秋地摇了摇头“时代又变了啊。”
“这是?”田不泪望向苏琴。
“老朽,嗯,我叫巴山柳,你叫我柳山就好了。”没等苏琴开口,小男孩自我介绍起来。
“柳山先生好。”
“嗯,田不泪先生,你也好,至于这位。”
“龙旺徳,我叫龙旺徳,你好。”
“桃花过剩的龙旺徳先生,你也好。”小男孩露出了狡黠的笑容,随即又变成了和蔼的微笑。
“你好,你好!”龙旺徳面色如常,但是背心却出了冷汗。
这真的可谓是自投罗网了。
“别害怕,这又不是旧时代,你和我既然能走在路上,就是合理的。”
龙旺徳慢慢呼了口气,挤出一丝笑容,回头看了看面色如常的田某人。
作为一名经历过专业训练的猎人,龙旺徳的灵感比普通人高的不止一点。就像刚才,田不泪什么都没感受到,顶多就是一阵风吹过。
可是龙旺徳却清晰地感受到,随着后堂的门打开,仿佛有如山般沉重的东西涌入了大堂之中,带来了窒息般的压力。
真的是平日不见鬼,一见见一堆。
“看来东夏国的历史并没有那么简单啊。”
眼前的这两位,如果现实真的是历史书上记载的那样,那么,在几十年前,这两位就已经是冰凉的尸体了,或许运气差点,还会成为某些人手里的小玩意。
可是现在,这两个大妖就这样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吸血鬼猎人感到了一种违和感那是掌权者遇见旧日支配的不安。
柳山饶有兴趣地看着龙旺徳从惊恐到思索,再到平静“心性不错,难怪可以活到现在。”
“他肯定以为自己瞒过了我,呵呵。”
作为一名前土地,他看待人可不仅仅是从脸上来的,更多的,是人类头顶上的灵光,那是代表情绪的光。
虽然与读心术有些差别,但是这种技巧也是十分实用的,而且不算侵犯隐私,只能算是对方太过年轻不懂得伪装。
“龙旺徳先生,你到这里来,有何贵干啊?”
自称柳山的小男孩生涩地摆弄起桌面上的茶具,一边指示着两人坐下。
“没什么,只是旅游,顺便见见世面。”
“呵呵,那你可要小心了,最近不大太平,像你这样的小年轻,又冲动又爱逞能,遇上事就只知道往前莽,很容易出事的。”
“我会小心的。”
“嗯,既然遇见,就是缘分,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不知你介不介意?”
“啊?”龙旺徳一愣,随即应道“不介意,请您问吧。”
“我以前听说西边都是蛮荒之地,沙土荒漠遍地,所以一直没有机会远游,因此对西边格外好奇,想问你几个问题。”
田不泪喝着茶,不清楚柳山葫芦里卖的什么名堂。
“这吸血鬼,是坟墓里的僵尸复活,还是有族类嗜血且不见日光啊?”
田不泪瞪大了眼睛,没错,就是这种感觉,那种小时候爷爷奶奶压低嗓音的前奏感灵异故事要来了!他期待地端坐起来。
龙旺徳沉咛了一会,说道“大部分作案的,都是血族,也就是先生说的嗜血且遇见日光便会灼伤的黑暗生物,小部分是由民众传言成吸血鬼的丧尸。”
“嗯,原来如此。”柳山点了点头,似乎很是惊奇“那恶魔一类,是异族,还是心魔?”
“是异族,也是心魔,几乎是相辅相成的,他们的本体居住在灵界,一般情况下无法降临,所以都以心魔化身的形态呈现。”
“那西方的龙,可是生灵修炼而成,还是生来如此?”
“嗯,我不清楚,一般都是龙生龙,没听说过其他野兽变成龙的。”
柳山喝着茶,啧啧称奇,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龙旺徳,笑着说道“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啊?”龙旺徳楞了一下,这才意识到笑盈盈的某人是在给他行方便。
他敲着脑袋,缓缓问道“东方也有血族吗?”
“以我所见,并无此族类,食血者必食肉,而专食鲜血者,都是修炼邪法者所为。”
龙旺徳皱着眉头,提出了下一个问题“灵界之中,真的有冥府吗?”
“有,老朽曾是其中一员。”
“那为什么现实还有那么多的邪恶降临,冥府不能管理吗?”
“灵界与阳间如同镜内与镜外,这世上,果真就是清白正大,无冤无错吗?更何况,阳间有强权,阴间也有强权,而强权,必生事端。”
两人大眼对小眼,龙旺徳首先败下阵来,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头“那先生,见过神明吗?”
柳山没有回答,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这是第四个问题了哟。”
龙旺徳一愣,苦笑着点了点头“是我贪心了,今天多有打扰,告辞。”
“慢走。”
望着某人落魄的背影,田不泪放下手中的茶,转向身旁的小男孩。
“前辈啊,我也有几个问题。”
“还不是时候,嘿嘿。”像是捉弄一般,柳山轻笑了一声,打断了田不泪的话语。
“。”为什么到我就不行了?田不泪挠了挠头,却也不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