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大帝图 > 第四十三章 冒用身份
    其余的破军人知晓了这里的情况,火速增援,领头的是一身黑甲,手持破军剑的年轻将军,英俊的脸庞满是阴沉,刀削般的嘴唇抿着却能看到被压制的怒火,“竟然放一批七杀的崽子进入腹地,那个那么蠢,彻查。”

    “皇甫大人啊!这可能就是波走错路的溃兵,我们的防线是可以保证的。”如果陆空在这里会发现这个说话的人就是那个店主。

    “不,查,兄长不在,让我皇甫破城来督军,绝不放过一丝一毫的问题,让他们去把俘虏逮回来。”

    年轻的将军握紧手中的利刃,挥剑,斩断一根杆子,发泄这份愤怒,让人掏了老家,是将领的耻辱。

    某个无人的草堆里,阿然心里那个害怕啊,他不清楚陆空为什么让他赶快离开,他只能感受到一种很阴冷,让人起鸡皮疙瘩的东西,他的阿四赶紧拉住他往外跑,把他带到一个安全的坑里,他的阿满告诉他,“要相信陆空,如果陆空不在,阿四会帮你选择一条安全的路。”

    “呜呜呜,我要回家,再也不来这个地方了,阿爹啊,你在哪里啊!”阿然听到了脚步,擦了擦鼻涕,他毕竟是犬牙的人,虽然没有啥战斗的天资,可毕竟血脉里是战士的血。

    他握紧手中的小匕首,在北境的每个人多会带一把匕首,用以防身,虽然这把匕首也承担某种快被俘虏时的责任。

    初生牛犊不怕虎,阿然可不管外面来了谁,来了谁他多敢砍,“阿四,等下有人来了,你咬它,我刺他”一人一犬,在瑟瑟发抖中安排他们的战略部署。

    有人掀开了稻草,只听一声嚎叫,一声犬吠。

    “臭小子,长本事了啊,刚捅你老爹了啊”

    阿然和阿四被一手拎一个,他抬头看着这些人高马大的男人,他们旁边多跟着一只恶犬,他看着拎着自己就像捏小鸡的男人。

    “阿爹,你来了”

    这一切争斗平息,看着破军士兵的请点战场,从远方来的一群人,屁颠屁颠的小狗围着大犬转,陆空笑了笑,终于没事了啊。

    陆空跟酋长打招呼,原来他们在邻羊渡分散,酋长等人就遇到了破军军队中的犬牙人,加入破军的阵营,犬牙的人是一直是受破军士兵尊敬的勇士,他们一起打退了一波一波七杀人。

    然后他们就接到搜寻营地附近七杀士兵的任务,结果酋长的大黑,嗅到了阿然的味道,就发生刚刚拿一幕啼笑皆非的一幕。

    让陆空哭笑不得的按了按阿然的脑袋,这就是战争啊,父子刀兵相见啊。

    陆空看到皇甫破城,这位明显不一般年轻的将军  带来了烈酒食物,和药品,陆空看到那些药罐子里的灵气,这明显不是凡人的东西,是北冥宗的吗?

    他看到士兵抹了药后,伤口瞬间止血结痂,在不是人可以想象的神奇里,有人断掉的胳膊用黑色的药膏连接到一起,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够救回来。

    陆空心想,修行者还能干点人事,也是神奇啊。不过所有人都知道,战争快结束了,至少目前不会打了,这是一次小型的争斗,几天的时间,双方各有损失,留了几千具尸体在冰原之上。

    陆空看到那年轻的将军,看着那两具红袍的尸体,脸上露出厌恶和仇恨,他在人群中看了一眼,似乎是在寻找什么。然后挥剑斩开这两个头,他知道他们的身份,于是就用这两颗已死的人头来祭奠死在战场的英灵,宣告战后狂欢的开始。

    狂欢要开始了,陆空加入了狂欢,他拿了一坛子酒,所有人多需要慰藉来麻痹自己的身体,心灵。战争的破坏是一刹那的,但屋子可以建,城市过了几年依然恢复原貌,甚至可以更加繁华,可战争的伤害是会持续的,他存在人们的心里,一直隐隐作痛,这些人可能要过好久才能走出这片阴影。哪怕他们是士兵,他们会在很快的时间里面对下一段痛苦。

    忽然传来一声尖利马嘶,一匹黑马踏入营帐,人群避开,战马停下,将身上的人放到了地上,  然后轰然倒塌,用在他的身上早就布满了伤口,他的血已经流尽了。

    这是战场的最后一幕,死亡所代表的结束,死亡的恐怖在这平静的时刻,涌入所有人的心头。他们看看身边缺了零件的人,看看裹着纱布的人,看看自己的双手,看了看那匹马,没人上前,他们只是静静的凝望,就像凝望自己一样。

    只有陆空上前,也许是因为他是一个修行者,也许是因为这个人他认识。

    “山明,你怎么样了”看着浑身血染,嘴唇干枯,眼睛无神的年轻人。

    “全死了,全死了,他们让我来保护这里,这里被七杀占领了吗?快把我的剑拿来,反击啊”年轻人拿着剑试图站起来,他挣扎着。

    陆空讲他死死的按着,要起来的话,他可就真的会死的。

    他挥拳打晕了山明,好好睡吧,七杀已经走了,陆空现在无比厌恶战争,他冷漠的看着走过来的年轻将军。

    “抓住他,他是个逃兵”年轻将军冷冷的道,左右随从的兵士犯难了,黑夜骑第一命令,永远上前不后退,退者斩首。

    “怎么你们想抗命。”

    随从走了过来,他们不敢看陆空那冷漠的眼睛,也不敢看晕倒的山明。可命令毕竟是命令,对于治军严明的破军人来说,命令是第一的。

    “兄弟,别为难我们了,他也不希望你这么做”陆空在挣扎,最终他把山明放到地上,起身。他朝皇甫破城说,或者是一种的质问“为什么”。

    人群里无数人掩面,这破军军纪之一,退后者,斩,是铁律啊,山明如果死在战场上他是烈士,他回来了他是逃兵。

    “你不是军人,你是谁”年轻的将军很不满意自己的部队中有这样的士兵,忽然他发现陆空不是兵,不是士兵那他是谁。

    “为什么”

    一瞬间两人的剑架在彼此的脖子上。

    “为什么”

    “因为他是黑夜骑”

    寒风吹的旗帜发出一种声响,天又开始下雪了。篝火,兵器的森林里,一群男人看着对峙的两个男人,这画面就是一种男人的浪漫。

    “你不是破军的士兵,这一场战斗结束后,就拿着你的金子走。”

    我不要金子,我只是不想看到他死,一名有功劳的破军黑夜骑死。”

    像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皇甫破军大笑“还有不要金子的人,说要为了一名破军的士兵不要金子,你是来逗我的吗?可你救得的是一名逃兵,一名抛弃自己队伍死去兄弟的人,一名转过头的人他就不是破军黑夜骑。”

    “他不是逃兵,他只是回来完成他没有完成的责任,他依然在战斗,带着他死去弟兄的遗愿。”

    两个男人争论着,阿然问酋长一个问题,“阿爹,陆空和他到底谁讲的对”,酋长不说话,因为这里的所有人多不知道谁对谁错,或者他们两个多对,或者他们两个多错。

    “你是谁,你有什么能力,改变我的要求,就凭你是一名雇佣的士兵,笑话”皇甫破城收了剑,他心想这个少年是发了什么疯。

    “我是谁”陆空做出一个决定,讲手中的东西丢到地上,然后回头,召来了医士,把山明带走,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皇甫破城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他看着那块木牌,他的兄长也有一块类似的,他拿起木牌,看了看被挂在旗杆上的两个头颅,它们曾经属于七杀的魂师,现在是祭旗的道具,皇甫破城面无表情的将木牌收入怀中。

    “多看什么看,喝酒,明日回破军国”。

    皇甫破城回到自己的大营,将手中木牌丢在桌上,表情阴晴不定,“兄长不是说,北冥宗人一般不会出来吗?”他看着这块木牌,很像那一块,又不像那一块,那个少年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不敢去招惹那个地方,整个破军国也不敢招惹那个地方,这是他们能不能在北境活下去的依仗。

    他朝黑夜招了招手,烛火照射不到的阴影里,一个黑衣人接到了命令,足上带风,消失在夜色中。

    陆空想回去寻找北冥星萤,可是邻羊渡,早就空无一人了,姑娘不知道去了哪里,陆空说担心也担心,毕竟姑娘受了伤,说不担心也不不担心,这毕竟是位高强的修士啊。

    陆空一路上将自己的灵开到最大,如果北冥星萤感受到会回来找他的,他们互相清楚对方灵的感觉,北冥星萤的灵感觉就像夜空中的大海倒映着星辰,陆空的灵感觉就很奇怪,虽然,每个修行者的灵都是不一样的,一万个修行者就有一万种灵的感觉,可陆空的灵感觉很奇怪。

    北冥星萤告诉他,就像这感受另一个世界一样,你可以感受到阳光的温暖,感受微风的吹拂,吹过群山,吹过湖泊,也可以感受到一种寒冷,这是在陆空发怒的时候,血色的残阳,刺骨的冰寒。

    陆空冒用了这个他不想冒用的身份,只是为了救人而已,不过从那天开始,他就见不到皇甫破城了,这位年轻的统帅似乎想避开他一样,后来他知道这个人在军队中的地位似乎不一般,因为皇甫这个姓是整个破军国的国姓,惹上破军国的大地主咯,陆空感觉自己以后的日子不算太好混了,混不开啊。

    不过挂着一个修行者的名头,自己每天吃的东西啊,倒是挺好吃的,挺不错的。然后大部分的地方似乎对自己都是畅通无阻。

    陆空来到一个营地,他看到那个被裹成木乃伊的年轻人,他早就醒了。只不过精神状态有点不正常而已,他总是低头在那里说着,全都没了,全都没了。所有人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对于他的命运,很多战士表示着同情。

    “山明,好点了吗?”

    “谢谢啊,好多了”山明早就从别人那里听说了,这个少年为了救他,拿着剑指向那位将军的脖子。他的身份也不简单,是破军国的贵族,他当然知道那个皇甫破城到底是谁。他虽然很感动,但是却情绪很低沉,因为对于破军人来说,挂着一个未被证实逃兵的名头,实在是令人丢脸。

    两个人聊了几句,有时候男人的聊天他不需要太多,几句话就够了。他们之间不需要感谢,不需要谈论这些发生的事情,不需要谈论前途未知的命运。

    山明的手上拿着他交给陆空的剑,看着剑上的血痕。他双手托着剑闭上了眼睛,许久眼神里流露出释然。

    ……

    而在极北的某个角落,坐着一个白衣,一个青衣,一个黑衣,看起来真的是气宇轩昂,如此神仙中人,是如此道貌岸然,好似看淡人间,又如庭前,看花开花落,镜花水月间,闲庭散步,坐看云起时。

    这三人坐在大青石上,又好像正襟危坐,又似在指点江山,又如对弈之执子黑白,他们在干嘛是在看人间吗?是在寻求道吗?是略有所悟后,想写一曲高山流水,山阴路中吗。

    不,这群人在吃火锅,还是刷羊肉的那种。

    “金师弟,肉快熟了,快抢,慕容师兄你的筷子的剑意着实可以啊,这小羊肉被你一搅,全进你碗里来了。”这是一个黑衣人,背上背着把足有背宽的大剑,与其说剑还不如说一把铁尺子,他索性蹲在地上,盯着碗里的肉。

    “哎呀,皇甫师弟谬赞了啊,这火锅涮肉,颇有滋味可言,为兄竟然从中发现了道的韵味,正所谓欲速不达,这老肉羊骨,得熬煮才可出其滋味,正所谓机不可失,这嫩肉得快火一撩,最为鲜美。虽简单却也是平民之乐,这正和了那群读书人说的下下人有上上智啊,我那个地方实在没有这种美味。”

    这名青衣就是曾经与陆空石山碰面过的那名慕容姓男子,他看了看手中被煮熟的羊肉,然后轻轻的放在蘸料里,拿起来,对着光看了看,脸上露出陶醉的色彩,然后大快朵颐,这就是那一种,一吃就能跟你说出一大堆话的的人,这种人吃多好的食物也堵不住他的嘴,皇甫破军很鄙视的看着这个师兄一眼,又能吃又能说,赶快抢。

    “师兄,你又拿走了我的肉,师兄我不吃辣”这是一身典型的北冥宗白衣,他的背上背着那把蓝色剑鞘的剑,没有皇甫破军那么夸张,很中规中矩的一把剑,若陆空还在这里的话,他会发现这把剑不就是那一天斩碎数万魂魄的那把剑吧。

    两个带剑的,一个不带剑的,三个人的筷子上倒也是剑气纵横。

    皇府破军抬头朝前方看去,他放下筷子起身对着两位师兄师弟说了句失陪一下,我这儿有些事要处理。

    “什么事,说吧”,此刻的皇甫破军,再也不是刚刚那一个蹲在地上抢肉吃的汉子,他变得睥睨四方,从他身上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

    “夜影,参见大皇子,二皇子有急事来报”

    “哦,破城有事找我这个兄长,到时候回去我可要好好看看这小子了,听说现在都领兵打仗了,你说吧”皇甫破军道。

    一会儿,皇甫破军,看着空空如也的锅底,无奈的叹息,这两人是饿死鬼投胎,还是几重天实力的修行者呢?“喂,慕容师兄,金师弟把你们两个的牌子给我瞧一瞧”。

    皇甫破军看着手上这三块牌子,其中两块是他和金师弟,是一块黑玉牌子,上面雕刻一只大鹏,一块蓝色如同寒冰的是慕容成竹的,上面只有两个大字,北冥。

    “这上面虽然有北冥气息,可也不像啊,不像门里的弟子,也不像从那个地方来的,也是奇了怪了”

    “呦,皇甫师弟看来是很有信心的进入那个地方啊,现在先提前看看令牌,没事,我还是对皇甫师弟是很有信心的”慕容成竹调侃道。

    “哎,我的人发现说咱们有个师兄弟,来了邻羊渡,留下一块令牌,可这令牌的样式和咱们都不一样,可上面确实有咱们宗门的气息。”

    皇甫破军举着块木牌,挠了挠脑袋。

    “这种木牌不就是发给门内黑衣的吗?”金姓人看了一眼,回答道。

    “我是说呢?咱们宗门的人就不爱出来转悠,原来是一个黑衣,带着我们的名头在招摇撞骗,我是说北境的平民百姓看了咱们的眼神很怪,多不卖给咱们羊肉灵,原来是这群混蛋的砸了我们的脸,其罪如魔道之人啊,不行我要去看看”

    像是知道灵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慕容成竹装作风雅的扇着扇子“可以,咱们一起去吧,正巧我也想看看破军国吞海渡的气概,也要准备那件事情了。”

    “那我们走吧”慕容破军道,三人腾空,两人御剑破空,一人踩着根竹子。

    “恭送大皇子”夜影跪地。

    “等一会儿,我有一个很重要的命令”

    “大皇子有什么吩咐”

    “你给我把这锅汤带回吞海城,我要继续涮锅,一定多准备些肉啊”慕容破军在话传遍了山峦。

    有事没事涮涮肉,吃吃火锅,这真的是朴实无华的修行者生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