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推开我，好不好？”
男人的嗓音低哑温柔，祈求一样说出了这样的话。
连优景眨了眨眼，逼退眼中积蓄着的水珠，视线里原早见的脸终于清晰。
浓眉下面一双珍珠似的漂亮眼瞳中晕着一层暖色的光，棕色的瞳仁中倒映着她。
俊逸到堪称完美的脸，一本正经的时候看着有些冷峻，此刻却在那张脸上看到了连优景从未见过的神情——
他在害怕。
思绪突然被拉扯到以前，当原早见说出“再也不想看到你”的时候，她感到难以接受，但余一凡却告诉她，原早见说的是气话。
余一凡说，他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强大，他也会害怕，他也会受伤。
那个时候……
他是因为什么而生气？
“原早见……”连优景的嗓音因为哭泣而黏连在一起，但她无论如何都想要确认：“那是你吗，我在制作黑色符咒的时候，我看到的那个人，是你吗？”
那个说“别离开我”的原早见，那个说“我在等你”的原早见，与眼前这个原早见，是同一个人吗？
“是我。”他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抱歉，擅自进入你的意识里……”
原早见还要继续解释，连优景却忽然重重扑进他怀里，大哭出声：“真的是你——”
“优景……”原早见下意识地环抱住她，不明白她突如其来的反应，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但仍旧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一声又一声哄着：“是我，真的是我……”
哭声与原早见的低语混杂在一起，连优景的情绪剧烈的波动着，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冒出来，身体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但是没关系。
原早见在这里。
是真正的他。
不是她的幻想，不是她潜意识的投影，不是爷爷虚构的场景，而是此刻活生生的，拥抱她、亲吻她、耐心地哄她的原早见。
“原早见……！”连优景边哭边断断续续喊他，“你……你是不是喜欢我？”
原早见轻拍她后背的手一顿，继而又没事一样继续。
连优景听到原早见的声音，平和而温柔，带着一丝郑重其事，传入她耳中：“对，我喜欢你。”
“呜……”连优景哭到说不出话来。
她揪着原早见的内衫，眼泪将他的衣服泅湿，他的胸膛温暖又宽阔，带着令人安心的冷香味，伴随着他一下又一下的轻拍，连优景忽然回想起很多以前相处的小细节。
原早见以前对她很凶，总是以老师的身份逼着她学习，独处的时候总是冷言冷语嘲讽她。后来……独处的时间变得更长，原早见反而温柔起来。
和她一起散步、教她符咒与魔法、保护她、照顾她。
她好喜欢原早见。
太喜欢了。
连优景忽然一口咬在原早见胸口。
那是当初，被秋樱伤到以后留下的疤痕所在。
原早见吃痛地闷哼了声，却只是温柔地摸了摸她的长发。
连优景带着哭腔瓮声瓮气地开口：“我脾气很坏，不喜欢学习，占有欲很强，善妒又自私，还总是拖你后腿，即使这样，你也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