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承宴策 > 第三百四十章 郝绥伏诛
    “你肯定不知道,贺元英是一个多么刚强的女人,她自从知道慕容渊不仅战败还赔上了慕容氏三万精兵的性命后,对着慕容渊日渐冷落,反而日日与我谈笑风生,并且还肯为了我连当时腹中的孩子都不想要!要不是慕容渊死皮赖脸地求着她讨好着她,贺元英是根本不可能生下慕容清的!”

    “可是我与贺元英之前的事情最终还是被慕容渊发现,我原本想等贺元英生下孩子后,带她远走高飞。可是慕容渊这个杀千刀的孬种,趁着贺元英产后虚弱杀了她!”

    说着,郝绥的双通变得通红,模样甚是恐怖,不像是说假。

    屋内的气氛忽然变得寂静起来,须要闻言皱了皱眉,转头看了一眼神情未变的沈朝野

    心里舒了一口气,还好小姐没有把郝绥的话放在心上,不然误会了可就不好了。

    于是须要便对郝绥呵斥道“你死到临头都还要泼我家大公子脏水,看我怎么教训你!”

    那顿在空中的剑直接落下,刺在了郝绥的另一条腿上,这次须要可是用足了全力,疼的郝绥那是个打滚嗷嗷叫。

    “我说的……都是真的!”

    可就算须要给他戳出了两个血窟窿来,他也照样咬着牙坚持自己所说的。

    “你!”

    “须要,住手。”沈朝野闻言不紧不慢地制止了须要。

    须要再有不爽,也只能听从沈朝野的决定。

    而一旁的昆玉见此,以为沈朝野是相信了郝绥的话,于是劝道“朝野,你别相信他,虽然我对慕容氏不是很了解,但是我相信慕容大公子不可能残暴到连自己有孕的妻子都会下手,郝绥一定是在挑拨你们内部关系,你不能上当!”

    “昆玉!”

    郝绥见昆玉为慕容渊辩解,布满痛楚的神情中多了一丝狰狞,像是妒忌又像是不甘。

    这一幕仿佛似曾相识,曾经记忆中的一个人,也是这么为了别的人这么出卖自己的!

    沈朝野轻笑一声,看了一眼神色略有焦急的昆玉,随即便对脸色一变的郝绥示意道。

    “你自己也看到了,你的话连旁人都不信,那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会中你的圈套?”

    昆玉一听沈朝野脑袋清楚,并未相信郝绥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是自己的错觉。

    郝绥青着一张脸,他能感觉到自身的血液在慢慢流失,但他却见不得沈朝野那张气定神闲的脸。

    “你爱信不信反正我说的就是实话,就是慕容渊杀了贺元英!”

    最后半句,郝绥几乎是嘶吼出声的,可见他是对慕容渊抱着多大的仇恨。

    沈朝野看着郝绥这副模样,眼底泛起了一丝怜悯,迈开步伐走近了一些,看着郝绥不慌不忙道。

    “既然你脑子不好使容易忘记事,那我就替你回忆回忆。”嗓音清清淡淡,仿佛讨论的不过是一件下雨该收衣服的事。

    郝绥闻之嗤鼻,“我说的就是实话,你能替我说什么!”

    她扬着眉眼,道“自然是你方才给我的讯息了,让我猜猜,你方才的那些话其实都是颠倒了的吧?”

    沈朝野眸光清潋,掀了掀眼皮,仪态清雅不失华贵,与郝绥的狼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什么讯息什么颠倒!你莫要在我面前耍手段,我是不会中你的计的!”郝绥面色突然沉静了下来,心里却升起了一股不安。

    “你说我大舅母为了和你在一起谈笑风生,连孩子都不要。但据我得知,我大舅母与我大舅舅出征惯了,他们俩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世俗爱情。可当大舅母发现自己有孕时,哪怕身子骨健朗,她也还是忍痛远离她最爱的战场,选择在家养胎。这是其中一个破绽。”

    “就是因为慕容渊抛下贺元英独自在家,所以才会给了我可趁之机,她之前没想明白,难道还不许后面悔改么!”

    郝绥依旧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沈朝野的推论。

    “还有一个破绽就是你自己泄露的,就是这些信,”沈朝野从袖中扬了扬从郝绥那里拿走的信,继续道“这里面写着什么你这个当事人比我还清楚,所以什么因我大舅舅之顾赔上那三万条性命,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

    郝绥看到那些信冷哼一声不做言语,这信的确是让他的一些话不攻自破。

    可那又如何,贺元英已死,慕容氏那些人到死都不可能会说出贺元英的事!

    他倒想看看,沈朝野到底有什么天大的本领能撬开他的嘴!

    沈朝野见郝绥不说话,于是勾唇一笑,从须要手中接过她的剑把玩,而须要有先见之明的上前将郝绥全身的大穴都给封住了,让他对沈朝野构不成威胁。

    她见此,继续徐徐道来“我知道你这些话有一半是真,一半是假。就比如我大舅母为何突然会改变主意不想生下孩子,或者换个说法,会不会是你做了什么,让她的孩子险些保不住?还有我大舅母的死,到底是真的是我大舅舅亲手所杀,还是你趁着我大舅母产后虚弱对她做了什么!”

    说着,沈朝野的剑已经移到了郝绥的腿上,慢慢朝那玩意儿靠近,却又始终保持一点点的距离,在那附近转悠,十分的撩人。

    “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啊!你想要知道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郝绥见此,这心思哪里还记着贺元英的事上,眼珠子紧盯着沈朝野手中的剑,生怕她的一个手抖,就让他变太监了。

    郝绥的话音一落,沈朝野的手就顿住了,她手中的剑更是恰好贴着那玩意儿了,她巧笑倩兮的看着郝绥。

    可吐出的话却是毛骨悚然,“我再问你一遍,我大舅母如何死的,你若再有半分隐瞒,我保证你这宝贝根儿落入狗肚子里。”

    说完,沈朝野还十分的恶趣味地用剑身拍了拍它,仿佛也在无声得警告着郝绥。

    “你,你别!”

    郝绥十分清晰的感觉到贴着宝贝儿的凉意,让他面孔尽褪血色,他只能干涩的吞了吞口水,再抬头就不经意间撞进了她极尽深邃又幽冷的眼底。

    那里面丝丝缕缕交织的寒意,仿佛在告诉他你看我这一剑下去,会不会跟须要一样手抖失误。

    “不说?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说完,沈朝野就要落下手。

    “等等!我说我说!”

    郝绥急忙阻止,沈朝野手也顺着他的话而停顿在半空。

    郝绥见他如今也别无他法,只能富贵险中求了,但他是先看着沈朝野问了一句。

    “如果我告诉你了,你会不会放过我?”

    沈朝野沉默不语,但她却缓缓又开始落下手,用行动在证明告诉他。

    你如果再不说,她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我告诉你!我告诉你!”郝绥见此急了,可奈何身上的穴道都被须要给封了,他急出了满头大汗都没办法。

    “是我骗了你!贺元英不是慕容渊杀的!是、是我设计把慕容渊调离京都,然后骗来即将临盆的贺元英,把……把她玷污了……但事后我就放她回去了,但谁也没想到她就这么见了红,险些胎儿不保……至于她的死,我真的不太清楚,是慕容府先传来消息,说她难产至死的!这些都是实话,没有再骗你!”

    郝绥急迫的说完,然后立刻抬头看着沈朝野,求饶道“你说的,只要我说了实话,你就放过我的!啊!!!”

    沈朝野闻言,眸中冰冷一片,握着剑柄的指尖泛白。之后她再也没有一丝的迟疑,手突然落下。

    噗嗤——

    一道沉闷的声音伴随着滚烫的鲜血溅了沈朝野整一只手臂,还有她身前的衣裙,月匈前的那一朵精致绣莲都被鲜血染红,瞬间妖艳无比。

    “晚了。”只听她轻启红唇,声音寡淡。

    这大概就是她方才就想回答郝绥的话。

    郝绥惨叫一声后,白眼一翻,彻底的痛晕了过去,身下之血汩汩的往外冒,不过一会儿就弥漫开了一整张chuang,并且榻边都有血滴不停的滴落。

    众人震惊,没想到沈朝野会这么直接断了郝绥的命根子,这比专业杀手还要杀人不眨眼啊!

    而此刻,沈朝野的身后响起了一道平静的听不出喜怒的声音。

    “阿朝,谢谢你。”

    她不用转头,都知道说这句话的人是谁。

    南湘王虽把慕容清收在麾下,因为回京在即,他为了避免麻烦,于是就还是让慕容清住在外边,等回京了再给他安排去处。

    所以她让须要送昆玉出开天府制造假象的同时,她也吩咐了须要,叫上慕容清在暗中跟着。

    因为她知道慕容清的心中也一直记挂着贺元英的事,为的就是让慕容清亲耳听到关于她母亲死亡的真相。

    可如今看来贺元英的死还只是揭晓了一部分,郝绥只是玷污贺元英和陷害慕容渊,但她究竟是怎么死的,估计这事还是得问慕容氏。

    “自家人不说两家话。”

    沈朝野淡淡的回复了一句,随即便从自己身上撕下了一块纱布,擦拭这意外溅在她肌肤上的血迹。

    须要对着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慕容清点头示意,而慕容清未与昆玉见过面,所以昆玉就有些意外了。

    不仅沈朝野说她与眼前俊美绝伦的男子是自家人,而且他还亲切唤她阿朝,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慕容清走上前,看了一眼郝绥那血水肆意流淌的位置,眼中升起嫌恶。

    今日要不是多亏了朝野,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母亲生前竟被郝绥迫害成这样!

    可他同样不能明白的是,为什么父亲要将此事瞒的如此牢,连他这个亲生儿子都不透露半分!

    在慕容清出神之际,沈朝野浅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还没死。”

    “你想杀他么?”慕容清侧过头,看着沈朝野那张素净的面容,轻声问出口。

    沈朝野瞧着慕容清那酷似慕容渊的脸许久,才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你不仅是慕容氏的子孙,还是你大舅母的儿子,郝绥祸乱糟蹋良家子,可谓是坏事做尽死有余辜。今日我们已做到如此,如果放他一马绝不是好事。”

    昆玉一惊,听了沈朝野的话,他才知道眼前这风度翩翩的男子,原来是慕容氏的人,还是慕容渊的儿子慕容清!

    难怪,难怪他对沈朝野会如此的亲昵。

    看着慕容清和沈朝野两个人的身影,他心底的自卑和沮丧泛滥。

    看看,他们这样的人才是一个世界的人,能站在他们身边的人,也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至少,不会是像自己这样充满了污点的人……

    顿了顿,她继续道“我是想杀他,但是杀他的那个人由你更为合适。”

    说到这里,慕容清才算真正的明白沈朝野的意思。

    她不是不愿杀,而是想留给慕容清手刃辱母仇人。只有他亲手解决了郝绥这个禽兽,那么他心中的坎才能过去,日后也能坦然面对他母亲的墓碑。

    可他也明白,之前她暂留郝绥一命,还有现在又提前改变计划,如此用心良苦、心思缜密策划一切。

    都是为了他。

    慕容清抿唇,果然是祖父教出来的人,他们的阿朝,从来都没有辜负过他们的期望。

    许久,慕容清才缓缓开口。

    “好,后面一切就交给我善后。”温润的声线中夹杂着一丝冷然。

    沈朝野颔首,随即又走到昆玉的面前,她语气依旧道“今夜过后,这世上再无郝绥之人。以后,你就是他。凡事遇到困难,就想想你与南湘王并无相差的身份,他是皇子,你也是皇子,同样尊贵无比,不用惧怕任何人。我相信你能做的很好,不久你就能见到嘉靖帝,到时候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昆玉见沈朝野在安抚他的情绪,于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当他看着沈朝野那双透彻雪亮的双眼,他就暗暗在心中告诉自己,对她的所有感情,还是让他一个人独自承受吧。

    他,不想,再给她添半点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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