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且向花间惜流年 > 230 番外:炎绍篇(三)
    因为炎献,他对她始终还报有几分警戒,他欣赏她,同时也怀疑她,即便已经证实了她不是那名女刺客,可是,因为她与皇室中人千丝万缕的牵绊,还是会让他对她有所警惕。

    她异常灵敏,她能感受到他对她的质疑,她也异常倔强,她无法容忍他的蔑视,所以,毫不留情的,果断出手给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他先是一怔,随后,竟然是莫名的……欢喜。

    他在后来想起那晚她打他巴掌的情景,觉得自己真是有那么点犯贱,他说不明白,为何他被她打了不但不恼,反而会觉得欢喜?

    是因为……她的态度已然向他说明,她并非是他所想的女子,这样别具一格的解释方式真是比哭哭啼啼,诉说自己的委屈要来得强。

    因为自己的盛名,冲动过后,他能感觉到她的后怕,狡黠灵慧的她倒也能屈能伸,他威胁她,她就向他道歉认错。还有,让他出乎意料的是,这个柔弱的小女子竟然擅长机关暗器之术,他想起炎献曾赞誉她为一个妙人,如今想来倒也非假。他看着她和年幼的丫头懵懂的丫头斗嘴,她虽狡黠,但是经常被年幼的小丫头堵住嘴巴,有口难言,他觉得她甚是可爱,心中莫名欢喜。

    他记得自己就是在这个晚上对她产生了难言的感觉,他离开她的醉里繁花时脑海里竟然全是她方才吃了两个冰糖荷包蛋时欲求不满的模样。鬼使神差的,他竟然去“兰月斋”点了几样小菜,再命人送去她家,想着她饱饭之后的模样。

    当晚回府,沐浴更衣之后,他身上奇痒难耐,亏得文天给他用了药才得已安稳,他为了赶在太后生辰日能回到金州,一路奔波已是多日不曾入眠,昨晚到了金州,和炎献一番长谈,又因将她错认成女刺客,又是激动得一夜未步眠,本想今日回了明王府可以安稳睡上一晚,却不曾想,满脑子被一个只见了两回面的女子所填满。

    天明之前,炎绍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二十五年来,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动心了。

    他有过短暂的挣扎,因为,到底还是不甚了解她,还有炎献,虽说朝野上下都传他独宠义妹简灵,他自己也不甚了解男女情事,但是,昨晚初见,他只是一眼,便能确定炎献对她的情意非同一般。

    最为重要的一点,他曾向公孙家许过诺言,不为公孙华毓报仇,他便终身不娶,因为,他觉得自己不擅情事,很难会对一个女人动情。如今,他若真的动了心,就非儿戏,他便以成亲娶妻为目的,如此一来,的确有违他素来说一不二的行事风格。

    不过,随即他就说服了自己。

    既然炎献明明对她动了情尚未自知,那么,他便要加快动作,尽早让她成为他的人,退一步讲,即便炎献后知后觉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也不打算放弃这个让自己第一次心动的女人。

    她势必是要成为他的女人的。

    对于公孙家,对于公孙华毓,他从来就不曾放弃过报仇一事,此生,他只要还留有一口气,他都不会放弃追逐女刺客的。

    他会亲自前往公孙家负荆请罪,求得他们的原谅首肯。

    心中一片豁然之后,他难得认真地收拾了一回自己的穿着形象,依着约定去醉里繁花找她,不料,她却被炎献召进了宫。

    他不敢放松,立即骑马进宫,听说炎献召了她是为了与她共进早膳,此举反常暧昧,让他心惊肉跳,一路匆匆行去,却见炎献在宫人的簇拥之下前去早朝。探得消息,又道,她被秦太后召去御花园游园赏花,对于太后秦氏,他想整个皇室之中没有人比他更为了解她了,还有,她对炎容的态度,更是让人一言难尽。偏偏这个女人又与炎容有知己朋友之谊,这些年,但凡与炎容亲近的人或被贬,或被流放,更甚被直接打压难以翻身。

    太后能留她到今日才动手,大抵全是看在了炎献的面子上,又加上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才能让她如此消遥,但是,依他对秦氏的了解,她是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炎容抱有善意的人。

    他十万火急,立马掉头赶去安和殿,以探往太后之名探望她的情况,后来虽说事情并未如他所想,结果却是比他所想还要糟糕。

    炎献不曾捅破的那层纸竟然被秦氏给捅破了,彼时炎绍还不知秦氏要将阿言纳入后宫的真个意图是什么,但,这已经让他足够慌乱了。

    因为,他还不太了解她,依着他对寻常女子的了解,遇着这种事情,没有一个女子是不会点头接受这份所谓的恩惠的,如果,她点头接受了,那么,他便是刨了心给她也没有用。

    所以,当她说出原委的时候,他思绪万千,思忖之后,试探着问“那么,本王是不是要在这里提前恭喜姑娘了?”

    所幸的是,她当时听了他的话之后并未露出任何欣喜之情,相反的,她还冷冷地回了他一礼,便转身离去。

    心急难耐,他制止她离去,不再顾左右而言他,而是直接追问“你想吗?”

    这三个字出口之后,等待她回答的这段短暂到只是眨眼的功夫,却成了他最为煎熬的等待。

    “我……不愿意。”

    当她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炎绍觉得喜悦幸福之情几乎要将他淹没,他强忍着狂喜之情,隐忍笑意,还端着架子,言不由衷地说,如果她不愿意,他可以帮她达到愿望,因为他不忍她被困深宫,怕她无法前往南韩寻找答案。

    他是卑劣的,因为他死死地拿捏住了她的弱点,而他,只不过是借着和她结盟的理由,想将她带出炎献的控制范围,他要获取她的芳心,他要娶她为妻。但时间紧迫,形势严峻,他不是怕炎献,但炎献毕竟是皇帝,即便这位由他一手扶持而上的皇帝早已忘记了初心,他也势必要给他留几分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