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且向花间惜流年 > 201
    ——褐发蓝瞳,五官立体,虽然不再年轻,但仍是异常俊美,浑身上下充满着神秘的异域特色。

    我记得那年被舜英挟持至皇宫,初次见面时,我和他曾有过眼神的对峙,因为我恨他装神弄鬼将我骗到这个世上。

    害我一生苦楚,我视他为妖孽,他曾亲手接过舜英递给他的匕首,在四名宫女的紧箍之下取了我的心头血,害我差点丧命。

    “听说佑溆对她身边的那名巫医言听计从,这些年也是由巫医一直医治把控着舜英脸上这块血斑,当年也是巫医提议让佑溆生下令仪,以脐带血为药引,后来又是他提议让令仪的心头血供养着舜英,这巫医看来才是西衡皇室颓败调零的罪魁祸首。”

    师傅说完这些话之后陷入长长的沉默之中,她来回踱步,好似陷在一场矛盾中,在做一个难以决定的决定,因为,我从来不曾见过处如此在慌乱焦灼中的师傅。

    局势有所变化,像是暴风雨即将要来临的前奏,宁静的表面之下似乎暗藏着滚滚旋涡,便连一贯沉着冷静的炎绍脸上都浮现了严峻之色。

    “阿绍,时桀怎么样了?”深夜,熄灭了烛火之后,我忍不住问炎绍。

    “现在不能在他身上花费太多的人力,我今日已经直接下令,让他们给他绑着囚禁起来了,免得他四处瞎窜,坏了我们的事。”

    “阿绍,你不用担心,我和兄长已经在舜英的身上种了毒,若有风吹草动,他们不敢拿舜英的性命开玩笑的。”

    我能感受到炎绍的紧张,无非是因为近日我忙于奔波,和兄长二人周旋于舜英、连翼和佑溆之间,他因为无法随身保护我而惶惶不安。

    “我对其他人多少都能掌控一点信息,也能确保你相对的安全,可是这巫医……似乎过于神秘,你看,他能给连翼下巫蛊,多年来一直掌控着连翼,就等于间接地掌控了西衡皇室,这个人,直到现在我对他知乎甚微,所以,我很是担心你,令仪。”

    “我的身上潜藏着诸多保护自己的暗器,还有药物,阿绍,你要相信我,我有自保的能力。”

    炎绍蹭着我的头顶,一言不语,但我能从他的心听声中感受到他的担忧,我们一夜无言相拥,我直至后半夜才昏昏入睡。

    翌日醒来,因为睡眠不足影响了我的精神,师傅自昨晚起就不见了踪影,我和兄长在炎绍担忧的眼神之下上了公主府派来的马车。

    车上我和兄长也不似往日这般有说有笑,我整个人恹恹无力,头抵着车壁,无精打采。

    “令仪,你是不是不舒服?”兄长问我。

    我摇摇头叹息道“昨晚睡得不好,此刻头晕眼花,就想好好地睡个回笼觉。”

    兄长伸手过来,拉着我的手,屏气敛息地给我把脉,我笑着说“兄长,你不要如此慎重,我最近身体越发强健,不会有什么病的。”

    说着就想抽回自己的手,兄长去急忙阻止道“你别瞎闹,你的脉象有异。”

    我先是一怔,随后又笑道“你又来吓唬我。”

    “令仪,你真是粗心,竟然不知自己已经有身孕了。”

    “……”

    “令仪,你怀孕了,只是时日尚早,你难道不记得自己每月月信的日子吗?”兄长摇头叹息,随后脸上闪出光辉,“那个人啊,可终于要当爹了,不知道他知晓此事后会开心成什么样。”

    我在兄长的絮叨中才有了真实感,我眼眶湿润,小心地向兄长再次求证“兄长……是真的吗?”

    兄长伸手过来拍拍我的头,一脸慎重地点头,说道“令仪,为兄的医术虽不及师傅,但是这点把握还是有的,你要做娘了,我要做舅舅了。”

    泪水忍不住就掉了下来,手指颤抖着抚过自己的小腹,我……竟然怀孕了,我和炎绍,我们有孩子了?

    行过万水千山,受过的伤,吃过的苦仿佛都已离我远去,我有了深爱我的丈夫,我和他还有了孩子。

    “令仪,有我和师傅在,你大可放心,我们一定能确保这孩子健健康康,顺顺利利的降生。”兄长给我递了一方巾帕,笑道,“做娘的人了,以后不要动不动就哭鼻子了。”

    因为路上行来几个月,再至西衡,我的月信日期一直不准,刚到西衡的时候师傅给我把过脉,说一路颠沛,时域更替也会影响日期,所以,我将未将这事放在心上。

    最近,偶感疲惫,我以为是因为时常奔波所致,怕炎绍担忧,也不曾将不适告知于他,不曾想,原是有孕了。

    “兄长,这事我想晚几天再告诉阿绍,他昨晚一直担心我们会被巫医和佑溆所算计,已是万般担忧了,若此刻让他知道我有了身孕,他定是会阻止我接近舜英的。”

    狂喜之后,理智回归,原本,当兄长告诉我有了身孕之后,我便有跳下马车跑回到炎绍身旁,想要与他分享喜悦的冲动,可是,这次我要自私一回了,我得忍忍,再忍上几天才能告诉他,他要当爹了。

    “好,听你的,我们争取尽快解决这些事情。”

    说话间,马车便已经到了公主府,下了马车才发觉今日的公主府似乎又别有一番景象——

    门前停着多辆装饰豪华的马车,依着规格应该是连翼和佑溆连并着其他皇亲来了公主府,我和兄长相视不语,似乎感觉到了一种不寻常的气氛。

    侍卫开了大门迎着我们进了府,我和兄长也如往常一般,一前一后的徐徐向前,我只是偶尔抚过小腹,比起往日更为小心谨慎而已。

    我们在殿门外听得了舜英咆哮“你们还敢带着他来公主府,母后,你若继续听他摆布,迟早是会被他毁了的,还有父皇,你难道任由母后胡来吗?你是知道的,就是因为他,我被白白耽搁了二十多年,这二十多年就因为听了他的话,我才忍着喝下令仪的血,喝血啊……你们以为很好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