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且向花间惜流年 > 124 听个故事
    师傅的语气有那么点咄咄逼人,可是,师傅所说的正是我想说的想要的,我在心里呐喊“桀哥哥,带我走!带我走!”

    “繁夕姑娘,你知道的,我计谋多年,我走到今时今日已付出太多,你相信我,我会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我定不会教令仪受了委屈的。”

    他不答应!他不同意!

    我的心疼得不比匕首刺入心口取血来得轻啊!

    “繁夕,难为你这性子还能和大皇子一直磨叽到现在,哼,大皇子的抉择本就在你我的意料之中,我们又何苦这般糟蹋令仪,待她醒来,我只要将大皇子的态度告诉她,她自有打算,依着我对她的了解,她会和大皇子做个了断的!”

    待人一贯宽容温和的道长竟然为了我说出这般刻薄的话,时桀……你我是得要做一个了断,可是,我要怎么了,怎么断?

    “道长,身份和地位,还有令仪,我都不会放弃的,我需要的只是时间!待令仪醒来,我会与她说明一切,我相信她会体谅我的苦衷的。”

    “大皇子,你先回去吧。”道长语气冷冽,开始下逐客令。

    时桀朝躺在床上的我走来,我紧闭双眼,不让他看出我已经醒来,他俯身,轻柔地抚过我的头发,说道“令仪,令仪,我不会让他们再来取你的心头血了,你要快点好起来。”

    时桀离去后,道长坐在我的身旁,师傅走近我,执起我的手,给我把了把脉,说道“下个月初一之前,我必须要带着她离开。”

    “可是刚刚你和时桀说,皇室是不会放过她的,我觉得也有道理,就令仪的身子骨如何耐得住长此以往的逃亡生涯?”

    道长将我的一只手紧紧握在她的手心里,一边抚摸着我冰冷的手,一边自言自语地叹息道,“这么好的孩子,为何会有这么悲苦的命运。”

    “皇室肯定是不会放令仪走的,但我自然是有我的办法,我只是不会告诉时桀的,这次来,我已经做足了准备,我会制造令仪猝死的假象,来骗过这些人,只有让他们觉得令仪已经被他们害死了,他们才会放过她。”

    师傅为了要带我离开,还要制造我猝死的假象?

    她们口中的“他们”到底是谁?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喊了一声“道长。”

    道长的手倏地握紧了我的手,她惊奇地看着,问道“令仪,你醒了?”

    一旁的师傅却问道“令仪,你不是不早就醒来?”

    我阖上眼皮,无力地点点头,想要说话又觉得嘴唇干涸,道长的神情紧张,结巴着问“令仪……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好一会了。”我答道。

    “这……”

    我看向师傅,虽然我看不见师傅的神情,但是,我知道她已经看穿了我的心思,果然,她问我“你想知道?”

    我点头。

    “好——”

    “繁夕——”道长急忙制止,“不可。”

    师傅却冷冷一笑,说道“为何不可?其实按着我的意思,早就应该把这一切告诉她!她本就是事件的当事人,为何一边取走她的心头血,一边却将她当傻子一般瞒着?这对她太不公平了!”

    “繁夕,你知道为什么的。”道长看了我一眼,无奈地摇头而语。

    “她终有一日是要知道的,如若有一日让她从别人的口中得知,还不如由你我亲口告诉她为好,再说,她已经一知半解,不说反而会让她胡思乱想,对身体更为不利。”

    道长重重一叹,拍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孩子,告诉你真相是怕你受不了。”

    我摇摇头。

    我要真相!

    “令仪,你想要真相,我们就给你真相,但是,就你躺在床上只余一口气的半死模样是撑不到真相最后的,你想知道自己是谁,你想知道自己为何会被取走心头血,又是被谁取走心头血,你就必须在接下来的半个月内接受我的调理,只有等你的身体强健了,我们就将整件事情的原委完完整整地告诉你。”

    我虽然迫切地想知道这件事的始末,但是,我知道师傅素来是个说一不二的,再说,我觉得自己也有必要坚强起来。

    造成我这一个月如此虚弱的原由不仅仅是因为被取走心头血的疼痛,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时桀的欺瞒以及对我模棱两可的态度大大地摧残了我的意志。

    我曾对时桀寄予太大的希望,可是,他既然不肯一心待我,我又怎能再为他耗损自己本就虚弱的心神?

    “好。”

    师傅给我炮制了许多的护心药,师兄也是每日跟在师傅身后帮忙打理琐事,还要给我熬制汤药,师兄很少说话,他冲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令仪,喝药了。”

    这段时间我虽心有郁结,却过得犹为平静,时桀自那日离去后就不曾来打扰过我,想来应该是吃了不少道长的闭门羹。师傅和师兄也从不曾像这段时间这样在道观做长久的停留,与我朝夕相伴如此之久。

    我的身体被生生地折磨了十几年,已是千疮百孔,像是一个被缝缝补补了无数次的破布袋,经师傅用心调理之后,终归还能兜得住五脏六腑,只是,再也经不住撕扯而已。

    半个月后那个傍晚,伏雨绵绵数日,折尽了庭前的秋景好风光,我倚着窗下,半躺半坐在铺了薄褥的躺椅上,虽然还是略感不适,但身子骨已轻盈不少。

    师傅和道长隔着矮几,面对面地就坐在地上面上,几上红泥小火炉正煮着师傅自制的望春茶。

    师傅说“令仪,我们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的心思百转千回说,但也只能说“好。”

    师傅又说“令仪,故事不算长,我们就将它当作别人的故事来听,不用感同身受,因为,曾经也有一个当事人,就是将自己的事当作是别人的事来聆听,多年来,才赖以正常的生活。”

    红泥小火炉,凄切寒雨夜,有两个温暖的人作陪,听自己的故事,想他人的心事……好像也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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