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且向花间惜流年 > 107 放血好痛
    “愿意!愿意!”我好似看到了层层云雾之后的光亮,不管如何,我终究是不能丢弃自己的。

    “令仪,要等我哦。”时桀对我温和而笑,起身之时,行动之间广袖长袍,翻惊摇落,身姿飘逸隽秀,满园的缤纷落英皆成了他的陪衬,“这一次,不许再走丢了。”

    本如园中恣意飞蝶一般的心情瞬间沉落,我并不作答,只是朝着时桀行了礼,说道“大皇子慢走。”

    今日的时桀看上去不像昨日这般沉郁易怒,溢满悲伤,许是经过一宿的考量,心情平复之后,就多了几分从容自信,这也让他的神情举止更为潇洒风流。

    时桀走后小丫头急忙拉着我直晃头,撅着嘴,跺着脚,说道“姑娘不能见一个爱一个,这个皇子虽然长得也是好看,但是还是王爷好,你可不能变心!”

    路上小丫头受了惊,也得了炎绍的照顾,小丫头虽然年幼却是个知恩图报的孩子,她若是觉得谁好就会百般护短,所以,时桀若是对我越好,怕是越会遭受一心维护炎绍的小丫头的嫌弃。

    在等待时桀的时程中,之前炎绍派去滇州,探访年如绪和炎容近况的人回来了,带来的消息都让我们颇为不安。

    说是炎容拒绝了年如绪,年如绪受了委屈一个人又离开了滇州,年蕴亲自追到滇州,听说妹妹受了委屈又不知路去了哪里,便于炎容发生了争执。第二日年蕴离开滇州,同一时刻炎容为了寻找年如绪,竟也不知了去向。

    炎绍听了直摇头,只得再次命他们折回滇州,并从一直在暗中保护我们的人员中分拨了一批人去寻找炎容。

    我等了时桀足足半月,半个月后,时桀带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男子姓温,一袭青衣,其貌不扬,留着一撮山羊胡须,一双眼睛却异常灵活,看上去是个有心思的人。他的身后跟着一位黄发垂髻的小儿,一脸稚嫩,双臂紧紧抱着一把七弦琴。

    “温先生不问世事已久,行踪飘忽,找到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让你久等了,令仪。”

    半个月不见,时桀竟比我想象中要光彩照人,意气奋发得多,他满脸笑容,他站在一树花下,曙辉落在他的眼睛里就像散满细细碎碎的星光,让他的形象格外分明立体,整个人较之前犹如脱胎换骨了一般。

    我的耳朵素来敏锐,听到站在身后的小丫头在嘀咕“这次王爷可算是遇上对手了,那个大皇子不但长得好,又会讨我家姑娘的欢心,唉,惨了!”

    “大皇子这话就教阿言惭愧了。”我朝着时桀和温先生行了一礼。

    又见炎绍和文先生正从廊前行来,我为他们做了彼此引见,医术高超的文先生见着遁世奇才温先生自然也是客套了一番。

    文先生毕竟年轻,最后恭恭敬敬地向温先生行了一礼后说道“待阿言姑娘恢复记忆后,还望先生能收下某这个徒弟,对于眠疗之术,某已仰慕多年了。”

    温先生抚着山羊须,风吹广袖长袍,青衣飞扬,端得一幅仙风道骨的模样,笑着说道“此事日后再议罢。”

    文先生见温先生之意是无意收他为徒,也只好低头称是。

    遂即,温先生把了我的脉向,翻看了我的眼皮,也探查了我的脑部,最后说道“是眠疗所导致的失忆无疑了。”

    在场的人都沉默不语,我虽心有惶惶,但也不作过多提问,最后温先生说“给我备一间光线幽暗的小屋,屋内一榻一几一香炉。”

    这是时彧给我们备下的宅子,为了讨好炎绍,此处房舍俱是宽敞堂皇,不得已,炎绍让小原几个在我的卧房外用屏风和帷幄隔了一间临时的小屋。

    屋内的光线的确暗淡了不少,温先生不让所有人入内,只允许他们候在屋外,他燃了类似于茉莉花香的薰香,我按着他的要求平躺在美人榻上,他将七弦琴按放在几上,然后盘腿而坐。

    一室清香,只见他挑动琴弦,琴音发出呜咽之声,他说“姑娘闭上眼睛即可。”

    我依言,轻轻地阖上了眼皮。

    温先生变幻了指法,琴音悠长高远,曲高和寡,尽显苍凉;尔后,耳边又闻流水淙淙,我感觉自己好似在飘浮在云端之上,当暖阳照在我身上的时候,又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渐趋下沉。

    ——残红花舞,绿草如茵。

    约摸四五岁的女童穿着浅灰色的小道袍,木簪子挽起一只小苞丸子,一张小脸长得如瑛似玉,一蹦一跳地在花丛中扑着粉蝶。

    “令仪,令仪……”年长且温和的声音渐趋靠近她,她回头,粉雕玉琢的脸上有着难得一见的红晕,然后露出小虎牙,扑向喊她的人“道长,我在这里。”

    女道长的身形面貌异常模糊,但是可以看出来她非常疼爱这个孩子,她弯下腰,将小女孩抱在怀里,轻轻一叹道“令仪啊,今儿个又是初一的,师傅带你去放血。”

    “不要!不要!”令仪小小的身子缩在女道长的怀里,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她哭着说,“令仪怕,令仪好怕……”

    “好孩子,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这是你的命啊,一个月一次,必须得放一次血,要不然你就会死的。”

    “道长,放血好痛,好痛——”因为奔跑扑蝶后的粉晕,已经在她脸上消失,反之是一脸因为害怕引起的惨白。

    女道长抱着她,抚着她的背,轻轻地哄着她“令仪乖,令仪要忍着,终有一日会好起来,不用受这苦的。”

    小小的人儿躺在床上,咬着厚厚的巾帕,左右各俩人分别按住她的手和脚,然后,有人用药棉给她擦拭心口,遂后,冰冷且发着寒光的匕首划破她娇嫩的肌肤,她在疼痛和惧怕的双重折磨下,晕了过去。

    最后她还是在疼痛中醒来后,胸口已经包扎好了,但是疼痛太过分明,她气虚无力,女道长抱着她抹着泪说“令仪,你要快快长大,等你长大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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