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烨儿,是妈妈。”门外,响起邵旻惠的声音“我们,能聊一聊吗?”

    韦源烨的眸光登时往下沉了几分,他从沐笛怀里坐起来,并没有应声的打算。

    沐笛淡淡望了一眼韦源烨,再看了一眼房门处。

    她双手微微握拳,起身。

    韦源烨一把抓住她的手,有微凉沁透她的皮肤。

    “烨哥哥。”沐笛张开温暖的手心,轻轻握了握男人的手。

    随即抽开手,朝门口走去。

    门开了。

    门外的女人,手里拿着热腾腾的饭菜。

    看起来心中忐忑不比韦源烨的少,从那些微颤的饭菜就可以看得出。

    “烨哥哥正等着您进去呢。”说罢,沐笛走出房间,给邵旻惠让出一条道。

    “谢谢。”

    此刻,邵旻惠的声音听起来比方才柔软太多。

    只看邵旻惠的眼睛,沐笛便知道她是深爱自己的儿子的。

    如此想来,邵旻惠并不像沐笛听到的那个绝情的女人。

    可到底是什么样的工作,让这样一个深爱自己儿子的母亲舍得下骨血深情,毅然决然离家而去呢?

    沐笛暂时没有头绪,也不愿再想。

    她双手轻轻握住门把,将门轻扣上便离去了。

    与此同时,另一隅。

    女人稍稍有些苏醒的迹象。有一阵耀眼的光亮,刺得人眼发疼。

    她用手微微遮挡眼睛,过了许久才慢慢看清周遭。

    这处残败的房子里,墙上长满斑驳。屋内凌乱摆放着些锈迹斑斑的医疗设备。

    而她自己,此刻正躺在潮湿的病床上。床褥潮气很重,散着让人难忍的霉味。

    又过了许久,她才慢慢捡起了自己从前的回忆。

    这回忆断断续续的,不完整。不完整到,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个鬼地方。

    “交代你们的,一会儿都记住了。可别出了什么差池。”

    门外,倏地传来乌泱乌泱的杂声。

    如果单凭声音就可以断定一个人的好坏,那此刻刺进这间残败小屋的,必定是一群不怀好意的男人。

    逃!

    女人只有这一个念头。

    环视四周,不远处便是脏的发给的玻璃窗户。

    本能告诉她,那可能是唯一的生路。

    她从床上滚下来,匍匐着爬到一处氧气罐边。再艰难地站起来,摇摇欲坠。

    随即,只见她使出吃奶的力,抱起氧气罐直往脏的恶心发给的玻璃窗上砸。

    本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受了这么重的伤,此刻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

    大概是生为动物,求生的本能使然罢了。

    大抵也只有这一个解释说得通。

    门外那群男人的声音,倏然静却下来。

    “不好!”

    其中一个男人最先意识到了什么,撒开腿就往这间房里跑。

    其余男人,很快就跟了上来。

    “妈的!”

    面对空空如也的房间,还有那块儿砸的七零八碎的玻璃和斜躺在地上的氧气罐,最先破门而入的男人狠狠往地上淬了一口痰。

    再顺着窗外望去,不远处大院里原本虚掩着的门,半敞开着。

    “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这位大哥狠狠抽了一下手下小弟的脑袋“追啊,人要是不见了我们谁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是!”

    紧接着,就看见一群男人冲出门去。

    一点章法也没有!